“啟稟楚王,前方敵營已開,似有動靜。”
韓信坐鎮項營正麵,對方的一舉一動均了如指掌。如今曹信的動作,他已然知曉。隻是不知,他這玩的又是哪一出。
“說說具體情況。”
“是,據屬下偵察所知,對方隻動用了鹿貲,士兵皆為步兵,人數不足五百。可那鹿貲之上,似有人捆縛而立。”
“送人質嗎?項羽也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隻是不知,這會送的會是誰?”韓信正要詢問,便聽見帳營呼啦一聲被掀了起來。
“韓將軍,聽說項營有了動靜,不知情況如何?”劉盈咋一聽說,便急匆匆的奔了過來。這些天,圍困項羽於垓下,他心裏擔心的隻有一人而已。和婉儀姐分別已有三年,這些年,雙方多半都是兵戎相見。連她過的好不好,都不得而知。眼下,就快要見麵,卻又不免擔憂。生怕項羽會對她不利。
“該叫楚王才是。”跟隨劉盈身邊的親衛,小聲的提醒道,劉盈這才意識到,韓信已是受了父親封賞,此戰一勝,便是這楚地之王。
“世子也聽說了?我正要詢問詳細情形,若是世子感興趣的話,不妨一同聽聽。”韓信頷首,便邀劉盈坐下。
“繼續說,把搜集到的情報都說仔細了。”韓信吩咐道。
“是,屬下了解,鹿貲之上,似乎是個女子,距離太遠,容貌不甚清楚。不過,看樣子,是個年輕女子。那女子似乎受了上,衣衫上,都有零星的血跡。”
“是婉儀姐嗎?”劉盈聽到這裏,忍不住站了起來,一下衝到那人麵前,揪著他的衣領問道。
“這......這屬下......不......不知。”
韓信看著劉盈的舉動,心裏已是明了。不過,這林婉儀也確實是個人才,這些年,林氏經營之善,天下有目共睹。雖說陳平也非常人,三年時間,便也能複製出這麼個神話,可比起林氏時不時出現的那些小玩意,還差了一截。
“世子不用擔心,若真是林老板,我們定會將她救下。來人將她縛於鹿貲之上,便是無加害之意。我們且等他們言明目的,便知原委。”韓信說著,便揮退左右,派人前去交涉,這次若是項羽真有求和之意,他們也不會置之不理。
“不,我要親自去,不看到婉儀姐平安,我怎麼都不放心。”劉盈固執的堅持要和韓信派出的人同行。韓信幾番勸阻也不見效。
劉盈身份特殊,眼下,劉邦隻得他和如意兩人子嗣而已。而如意年紀尚小,這天下一統之後,能當得上太子之位的非劉盈莫屬。若是在這個時候,讓這世子出了什麼岔子,他韓信也擔待不起。
既然劉盈如此堅持,韓信也隻得一同跟隨。有他保駕護航,想必敵人縱有花樣,也躲不過他的火眼金睛。
項羽沒想到虞雅琴心腸歹毒至此。林婉儀被留在營地,隻怕是凶多吉少。想到這裏,項羽便忍不住怒火中燒,一身鐵骨咯吱作響,讓虞雅琴不免有些膽戰心驚。
“在哪裏?嗬嗬,嗬嗬,就在送往漢軍的路上。霸王千算萬算,獨獨算漏了曹信而已。他的妙計,便是林婉儀這個餌而已,事到如今,我也該謝謝婉儀妹妹才是。若不是她,我們也沒有這麼個機會,突圍出去。隻是從此以後,再也沒有林婉儀這個人!”虞雅琴說完,隻覺得胸中快意。這些年來的隱忍,委屈,皆在這一刻吐露無遺。就算敵人困住他們又何妨?她到最後,還是和喜歡的人死在一起,這樣,已是死而無憾。
“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我項羽錯看了你!”項羽第一次為自己的失察而懊惱自責。明知道這營裏有人對婉儀不利,可他卻沒有去深入調查,以至於現在追悔莫及。難道這便是情深緣淺?
“錯看?哈哈......哈哈,霸王從來都沒有仔細看過我吧,又何來錯看一說?”虞雅琴笑的恣情,可眼中卻已淚光盈盈。看向項羽的神情,說不出的淒楚絕麗。
項羽看了眼手中的盤龍戟,這還是虞家送與的神品。這麼些年跟著他南征北戰,立下汗馬功勞,可到頭來,不過如此而已。
項羽將手裏的盤龍戟擲了出去。幾十斤的重戟,應聲落地,砸的地麵都深深陷了下去。
項羽同虞雅琴耽擱了這麼久,早就引起大家的注意。隻是看項羽一副要殺人的表情,都不敢出麵詢問罷了。項莊等了半天,也不見項羽前來,隻得掉轉馬頭,往回奔去,可,還沒到近前,就看見項羽先是擲出了盤龍戟,接著便是抽出了親衛的佩劍,給了虞雅琴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