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諾打著哈欠穿起拖鞋洗漱,右手拳頭還綁了一個繃帶。

成心眼珠一轉,上下打量起成諾,“好可疑啊,哥,昨天半夜我還聽見你房間裏傳出詭異的呻吟聲。”

成心突然壞笑起來:“哥,你該不會,是在那個吧?”

“你在說什麼胡話?你哥是那種人麼?”成諾欲哭無淚,“倒是你,你要遲到了。你知不知道?”

經成諾這一提醒,成心用力一拍手。

“壞了!今天是張麻子的課!”

成心一把抓過成諾吃了一半的油條,轉身拿起書包朝樓下跑去。

走的時候還不忘說一句:“老哥,你要注意身體啊!”

成諾嘴角一抽,“你丫的拿的是我的書包啊!”

“叮,叮。”

電話聲響起,成諾拿起聽筒,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疲憊的男音。

“喂喂,你是小諾吧......”

“是的,您是?”

“我是唐博的爺爺,唐博去世了,你是他生前最好的朋友,你要不要來......”

..........

晚上六點半。嶽塘區。殯儀館。

成諾戴一頂帽子,壓低帽簷,藏在人群當中。

說句實話,他本來是不想來的,一是怕被那群人拉去加入組織,二是怕那些怪物又找上他。

雖然當時他沒有看見他的班主任陳旭琴變成怪物,但那些憑空出現的藤蔓,估計和她脫不了關係,她也是和唐博一夥的。

但是作為唐博最好的朋友,連他遺體告別會都不來,反倒會引起更大的懷疑。

靈堂內,肅穆而莊重的氣氛彌漫在每個角落。白色的布幔輕輕垂落,一束束白色的鮮花擺放在中心。

光線透過半開的窗戶,柔和地灑在遺像上。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味,成諾摘下墨鏡,遠遠的看了一眼唐博。

“嗚嗚。”

一個年輕的夫人靠在一邊哭泣,旁邊還站著一個雙眼通紅的男人。

唐博儀表雖然被整理過,但腦袋和胸膛的傷口依舊清晰可見。

成諾看著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龐,複雜的情緒包裹住他。

他和唐博還是小學就認識了,兩人一起上學逃課打球,對方出了什麼事,得罪什麼人,兩人都是一起去麵對。

但一想到就是這個朝夕相處的人,昨天變成一個猙獰的怪物,還差點把自己捅死,巨大的恐懼感讓他汗毛倒立。

成諾擦了擦汗水,擠出人群,走進了一邊的茶水間。

就在這時,成諾感到背後被一個尖銳的物體壓住。

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了出來。

“你小子讓我一頓好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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