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山,相傳為道家三十六洞天之一,神仙白真人的洞府。其山峰巒起伏,怪石嶙峋,飛瀑流泉,古木參天,終年雲霧繚繞,自有一番仙家景象。名聲頗響的白石派就在此開宗立派。
白石派已曆千載,據說繼承了古仙紫陽真人的道統。當今掌門姓李名軒鶴,是修仙界赫赫有名的一流高手,他的妻子雲馨仙子也修為深湛。白石派向來人丁不盛,如今更是除卻李軒鶴及其妻雲馨仙子之外,整個門派隻有區區六個弟子。
我們的故事就要從白石派說起......
時值深秋,白石山頂的樹林之中早已鋪滿落葉。
偶爾,西風吹過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紅塵多可笑...目空一切也好...隻想換得半世逍遙...”樹林中隱隱傳來一陣歌聲。
一棵不知道生長了多少年的老樹下半倚著一個少年。
那少年約莫十七、八歲,容顏俊秀,雙目靈動,皮膚白皙宛若羊脂玉,烏黑的長發打了個發髻,沉香木簪子斜插在發髻之中,白色的布袍上一塵不染。右手握著柄長劍,左手提了個酒壇,不時舉起大口大口地喝著。
他叫墨顏,是白石派掌門李軒鶴的大弟子。本是個孤兒,自幼被李軒鶴收養在門下。
墨顏天資聰穎,一身修為已頗具神通。雖然因性子狂放不羈,不時會惹些麻煩,但仍深受李軒鶴夫婦喜愛,尤其是未曾生育兒女的雲馨向來對他視如親子。
“對酒當歌,我隻願開心到老。天越高心越小,不問因果有多少,獨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驕傲......哈哈,好酒...好酒...”隻見墨顏一邊放聲高唱,一邊一躍而起,右手長劍離鞘,舞了個劍花,頓時劍氣縱橫。劍風掃過,落葉紛紛。
劍停,風止,葉散。地上留下數道尺許深的劍痕...
墨顏哈哈一笑,長劍隨手一扔,抱起酒壇狠狠灌了幾口。“修道漫漫,人生寂寞...無聊呐...真他媽無聊...”
“師父、師娘這次出門已經好幾個月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咦?沒酒了?”墨顏皺了下眉頭,掂著酒壇子自言自語道,“看來得下山一趟了。恩...師父雖然吩咐我們不許惹事生非。卻也沒說不能下山...恩...就是這樣,沒酒的日子可難熬的緊那。”
說罷,墨顏撿起長劍掛於腰間,順手把酒壇子一扔,縱身就往山下而去。
幾個起落間,墨顏已至半山腰。此時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傳入耳中,抬眼望去,卻見兩個少年手舞足蹈地向這邊走來。這二人正是墨顏的五師弟路遙、六師弟王然。路遙年方十三,王然更是隻有十一歲。他們二人跟墨顏一樣都是孤兒,被李軒鶴收在門下做了弟子。這時候路遙和王然顯然也發現了墨顏,大呼小叫奔了過來。
待二人到墨顏身邊時,嘴快的路遙立刻興奮的叫道:“大師兄,小六也能禦劍飛行了,剛才問我借了‘搖光’耍了好一陣子。現在就等著師父回來賜予飛劍呢。”
墨顏聞言,嘻嘻一笑,伸手輕輕敲了下王然的腦袋,道:“不錯啊,小六。”
“嗬..嗬..嗬..”王然摸了摸腦袋,隻是咧著嘴一個勁的傻笑。
墨顏素來跟二人感情很好,如今見小師弟也進入到禦劍飛行的境界,著實心喜不已。於是取出芥子袋,從中拿出一件玉佩模樣的東西對著王然,說道:“諾,小六,這個東西給你。”
“大師兄,這不是你的‘清心佩’麼?”路遙指著墨顏手中的玉佩道。
墨顏點了點頭,道:“恩,這‘清心佩’是我前些年跟師父下山時無意中得到的,能穩固道心,打坐的時候不被心魔幹擾。如今對我卻是用處不大。小鬼,還不快拿去。”
“謝謝大師兄。”王然伸手接過玉佩,隻見那玉佩玲瓏剔透,古香古色,上端係著條紅絲帶,拿在手中有絲絲清涼的感覺。心知是件寶物,趕忙小心翼翼的掛在脖子上。
“好了,小五、小六,沒事的話你們自己去玩耍吧。我要去山下的白石鎮走一趟。”墨顏一邊收回芥子袋,一邊說道。
“白石鎮?大師兄,帶上我們吧?”路遙聞言,立即兩眼冒光,涎著臉道。
一旁的王然也是少年心性,立刻出聲附和:“是啊,是啊,好久沒去世俗間玩耍了,大師兄,這次帶我們一起去吧?”
路、王二人修道不過才短短數餘年,又非天縱之才,本身修為十分淺薄,自是不夠資格去下山曆練。因此隻能老老實實呆在山上,不像墨顏般能來去自如。兩人年少貪玩,常年對著空山野嶺,早就悶的慌了。前些年墨顏曾帶兩人下山玩耍過一番,當真是意猶未盡。如今聽說墨顏又要下山,想起世俗間好玩的事物,哪還按捺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