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老臣覺得秦大人說的甚是在理”朱清難得上前附和道。
紀元帝正了正身子更是覺得自己的決定沒錯。
“好了，就這麼決定了。事情緊急劉大人不如明日就啟程吧”
此時的劉全已經麵如死灰，雙腿一軟跪拜下去“臣謹遵聖旨”
什麼叫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他此時是體會了個真真切切。
等眾人都散去，秦漠這才邁步踏出宮門。巍峨的宮殿外一排大燕鳴叫著飛向天邊。
秦漠的目光隨著那燕群飄遠。整整一個月，那人就這樣徹徹底底的消失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秦大人”
拐角處一頭華發的朱清忽然擋住了秦漠的去路。看著眼前這位依然健碩卻滿眼疲憊的老將軍秦漠眼神微微閃動了一下。
“朱大人”
“可否進一步說話”
“好”秦漠淡淡一笑。
一壺老酒半壺茶，麵前清淡的連個下酒菜都沒有。但兩人似乎都不在意。
朱清先自顧自的倒上一杯酒，脖子一昂直接下肚。而另一邊的秦漠則是慢慢的品著。這要是換成以前他斷不會飲酒，他酒量很好但不貪杯，或者說他更喜歡茶的清香。
但今日卻不同，從坐下來他不緊不慢的喝了一杯又一杯。竟比對麵的朱清喝的還要多。他動作優雅，酒過穿腸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好像他喝的不是那辛辣的烈酒而是清淡的茶。
對麵的朱清有些驚詫，此前他對這稚嫩的少年不曾過多關注，今日才發現此人心思深沉喜怒不形於色。
“秦大人有心事”
秦漠抬眸淡淡一笑“朱大人不一樣有心事”
既然坐到這裏朱清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猛灌進一杯烈酒，他雙目赤紅眼神卻越發的清亮。
“聽聞秦大人曾私下找過趙大人”
“是”秦漠本也沒打算隱瞞。對方既然這麼說想必是已經得到消息。
“秦大人可知我和趙大人陪著先帝打下這半壁江山，如今要是再次掀翻，背上的就是背信棄義的名”
秦漠頭都沒有抬，好似對這一切根本就不感興趣。隻是很平淡的說了一句“那朱將軍最好祈求自己能活的長久些，不然......”
他抬頭看著朱清忽然笑了“不然，等大人百年後，我大燕國的子孫一樣淪為胡人的階下囚，男子為奴，女子為娼。”
他的麵容英俊不凡，配上那淡淡的笑本應是賞心悅目。但朱清卻生生從中看到一絲淩厲。
甘丹城大街小巷的燈亮起的時候，牛二這才看到自家公子從酒樓出來，昏黃的燈光下原本就瘦削的身子又清減了幾分。
“公子”走的近了牛二這才聞到濃鬱的酒氣。
“嗯”秦漠淡淡的應著，看不出什麼異樣隻是麵色更蒼白了幾分。
想要扶著人上車，卻發現公子正看著不遠處亮起的一盞盞紅燈籠發呆。
“這燈籠上怎麼沒有那些可愛的小動物？”
他問的認真，牛二卻聽的一頭霧水。小動物？什麼小動物。
不過幸好秦漠呆愣了片刻便上了車也沒再多言，一路晃晃悠悠的他的腦子好像更暈了。怪不得她總是一上車就睡，這樣的確實有些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