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這種想法的不光胡菁菁一個,何慕歆同樣這麼想。
他說,“怎麼會就這麼巧,蘇寫意前腳剛走,淩誌先鋒後腳就出岔子,還得靠姬老爺子才能救他翻身。而蘇寫意怎麼可能就一直留在法國不回來,據我所知,她在法國可沒有半個親朋。”
胡菁菁說,“那就奇了,我聽彼得潘說,蘇寫意給姬如風寫了一封郵件,說是在法國遇上了舊識。連照片都貼上了,法國男人,帥得很。”
何慕歆奇怪道,“竟然有這種事。真不像蘇寫意的行事風格。”
胡菁菁心中一動,把多日的擔憂說出口,“該不會是寫意出了什麼事了吧?”
這個念頭不止一個人想過,可是,訂婚宴會上的一幕大家都看得到,戴維陳帶來一個寄自法國的郵包,拆開來,竟是蘇寫意寄來的禮物,卡片上清清楚楚是蘇寫意的簽名,在場的人都認識蘇寫意的筆跡。“風吹芷香,願君一世榮安。”而姬如風盯住這行字數秒,直接用手搓成團,扔給戴維陳,說道,把包裹丟掉。
這句話說明了什麼,但凡有腦子的人都想得出來。
第一,蘇寫意確實在法國;第二,蘇寫意好好的;第三,蘇寫意真的移情別戀了。
胡菁菁說,“慕歆,雖然我們都看到了,可是,我還是想不明白。”
何慕歆說,“總會明白的。”
巴黎的一座私家花園裏,陽光明媚,鮮花怒放,柔軟的草坪上輾過一隻輪椅,輪椅停在一張白色的桌子前,桌子上放著一套精美的骨瓷茶具,一碟剛剛烘培好的曲奇餅幹,茶杯裏是芬芳飄溢的玫瑰香片。正是法國的下午茶時分。
輪椅上的女孩子將一頁報紙放在桌上。報紙磨損的有些舊了,但還是能看出來內容,一幅半版的照片,英俊的男人和美麗的女人,正是姬如風和林芷訂婚宴會上的照片,在G城,刊登這幅照片的報紙到處都能見到。
一個滿頭銀發麵色白皙的老婦人坐在桌旁,和藹地對輪椅上的年輕女子說,“丫頭,這張報紙已經磨得不行了,我看,還是扔了吧。”
“夫人……”輪椅上的年輕女子淚流滿麵。
老人站起身來扶住她的肩膀,“都哭了兩個多月了,怎麼還有這麼多眼淚?別著急,再過半個月,你就可以走路了,丫頭,你命大,這麼嚴重的車禍都能撿條命回來。老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可見你是有福之人。你要是想回去,我送你回去看看他們。”
老人大約五十幾歲,雖然滿頭銀發,卻腰背挺拔,很有風範的樣子。而輪椅上的女子正是蘇寫意。
“不,不,我不想再見到他了。”蘇寫意搖著頭。
“怎麼?你不是這是你最愛的人麼?”老人指著報紙上的姬如風問道。“你不過離開了兩個多月,他就能另娶別人,真是天下男子皆薄幸嗬。姬家的男人,從老到小,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