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兒暗笑,“這麼爛的功夫也想堵住我的去路,不許動?我偏要看看這裏麵有什麼寶貝。”白靈兒遠遠地拿劍撬開箱子,按照她的經驗,用手親自打開箱子的危險性很大。但是,剛才那個奴才的話讓她心中一喜,這裏麵肯定有什麼寶貝。
不錯,裏麵是有寶貝。但是,越美好的東西,越不容易得到。
就在箱子打開的那一瞬間,萬箭齊發,整個箱子頓時變身成一個偌大的刺蝟。白靈兒身中數劍,倒在血泊之中。白儀心急忙收劍,趕了過來,將白靈兒摟在懷中。滿是心疼的眼淚倏然而下。“妹妹!!!妹妹!!!”
白靈兒頭上戴的鬥笠掉了下來,露出原本的麵貌,讓人看了更加憐惜。她有氣無力的說道,“姐姐,我不行了。不要管我,快走吧。賈思為一定還有什麼埋伏的,我低估了他。”
“不,我們姐妹倆是生死相隨的,我不能拋下你不管。你也不許有事,我們還要一起為侄女報仇的呢。你這個做姑姑的不能這麼不負責任的。”白儀心哭成淚人,身旁的小尼都把姐妹兩人團團保護起來。
白靈兒努力地睜開雙眼,微弱的說道,“我對不起我們的侄女,九泉之下我會向她請求原諒的。姐姐你趕緊走吧。回京城去找絮兒。她是個好女孩,信得過的。”
說完這些話,白靈兒再也支撐不住,嘴角流出刺眼的鮮血,眼睛依舊睜得大大的,瞳孔中穿透著此生未了的心願。
白儀心顫抖的雙手輕輕地幫妹妹合上雙眼,晶瑩的熱淚滴落在白靈兒的滿是刀疤的臉上。此仇不共戴天!!!
這一切都被深處暗處的賈思為聽到、看到,但是賈思為並沒有立刻出現,時機並未到。
白儀心放下懷中的妹妹,所有仇恨化作歇斯底裏的一聲“殺!!!”。她衝進刀光劍影之中,腦海中滿是親人、滿是百花莊的幸福生活。哥哥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疼愛、妹妹從生至死對自己不變的依賴和愛、侄女俊美可愛的麵龐、當年侄女慘死轎中的血腥一幕、當年妹妹被砍數刀之後的痛苦和容顏,還有賈思為那永遠難忘的猙獰笑容。
白儀心看一眼妹妹的屍體。鮮血依舊從妹妹身上流出來,濕透了衣服,紅的刺眼。那頂失去主人的鬥笠也絕望的躺在妹妹身邊,時有時無的微風吹動著白紗,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經過長時間的打鬥,無論是哪一邊的人馬都已經顯出疲憊之態。賈思為知道此時是自己一錘定音的時候了。他暗自下令身邊保護自己的十餘人將領,“放箭!除了那位老尼姑,其他一律射死!”
又是一陣箭雨,敵人在暗我在明。眾小尼紛紛倒在血泊之中,屍體,遍布一線天。白儀心的肩膀也未免中箭。她用盡全身解數,使出自己絕妙的輕功,飛出重圍,逃跑出去。
幾位奴才緊追在後麵。
賈思為卻用手攔住,“不必追了。”
“右丞相,那老尼姑已經受傷了,她跑不過我們,我們一定可以追上的。奴才為您殺了那賤人。”
賈思為的嘴角掠過一絲笑容,他很滿意的看著眼前的血腥場麵,點點頭。“不必了,我們的人馬已經不多,目前要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清理這些屍體,讓山路恢複以前的樣子。要知道,儲妃可就要到了。我們怎麼可以用這種場麵迎接她呢!”
如賈思為所說,鄭瑩絮的確就在後麵。那個純真的姑娘還沒有意識到這麼慘烈的局麵。她依舊在不斷地剝著堅果,暗示給歐陽銘德自己來時的路。
“儲妃,前麵就是一線天了,我會放慢速度,你們在車內不要亂動。此處山路很險惡。”趕車的忠實侍衛耐心的交待道。
“好的,你們小心點哦。”鄭瑩絮掀開轎簾,好美的風景。一眼望去,崇山峻嶺,那豔黃的山花格外妖嬈。抬頭望去,犬牙交錯,猶如巨獸在側。天與石的交接隻有淺淺的一線,不時有幾縷陽光穿透山頂的植被投射下來,照射在從石縫中頑強衝出的一抹新綠,更加映襯出靜謐的峽穀十足的神秘感。
鄭瑩絮的心情被這清爽的山景澄澈了很多。她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氣,卻不是清新的氣息,而是一種怪怪的味道,說不清、道不明。
馬車卻在此時停下來。
“怎麼回事?”鄭瑩絮的心提到嗓子眼,警惕性十足的問道。
“回儲妃,前麵的路中央躺著一個人,好像還受傷了。”兩位侍衛等待鄭瑩絮的吩咐。山中的事最棘手,與外界不通,凡事不好插手。
小玉替鄭瑩絮掀開前麵的轎簾,“大小姐,真的有一個人躺在那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