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小區。
十樓樓道裏兩小年輕互相推嚷著。
“東陽,你發現的你去扶,我給你開錄像。”
“小的得禮讓大的,你是我哥比我大,你去,我來給你錄。”
“那算了,咱倆還是都別扶了,這要扶了攤上事,你我都得被老媽拎耳朵。”
年紀偏小的少年麵上浮現糾結,躊躇猶豫,對青年的建議明顯不忍。
就這樣留一個柔弱可憐的昏倒女生單獨在樓道裏怕是不安全。
銀牙一咬,下定決心對著年齡略大的青年開口道:“哥,錄像我要高清的。”
青年愣了愣,見人將滑板放在一旁擼了擼袖子正打算上手,急忙製止。
“別……別扶,你這一扶十萬,二扶二十萬,家裏可沒這麼多錢來給你謔謔。”
聞言少年伸出的手臂僵了僵,仍固執的看向青年。
“應該不會吧,我看她穿得也挺好的,不像是那種人。”
“知人知麵不知心啊,弟弟。”青年無奈的按了按太陽穴繼續開口。“都說大學生眼神清澈,看見了你,我就知道這肯定不是謠傳。”
少年不說話,他也知道這可能是個騙局,所以才沒第一時間撥打醫院救助電話。
哪有人,專門見人走過來了才昏倒的,但若無其事地回家他做不到,十多年的書本教育告訴他要“助人為樂”,萬一了,萬一這女生真要遇到了事,他怕是以後都會有心理負擔。
看出少年的糾結,青年緩緩開口道:“弟啊,你就是沒經曆過社會的毒打,上周想我提車第一天...”
“你買車了。”低著頭的少年東陽,抬了抬頭驚喜般盯著青年,眼神亮晶晶。“那為啥不帶我兜風去。”
年紀略大的青年臉上浮現出尷尬,眼神飄忽,逃避與那期待的眼神的對視。
底氣不足般心虛道:“想我提車第一天,車沒了。”
“啥?”東陽疑惑的看向他哥。
哥,你要不要聽聽你說的這話邏輯通嗎?
“那是一個月黑風高...不...太陽當空的下午......我開三十邁的車慢慢悠悠的在海邊路悠逛...忽地一個啪嗒...老人..倒下....”
……
話題一旦岔開就很難回到最初的主題上,兩人聊的起勁,誰都沒注意地上趴著的人兒,動了動手指。
“吵...好吵。”天堂也有聲音的嘛。
清風意識模模糊糊。
本能想站起身,但卻沒有力氣,怎麼形容這感覺,就像是感冒發燒後被人蓋了十床八斤厚棉被似的,不能動彈。
耳邊的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說到激動處還帶上了語氣助詞。
足足二十分鍾,被迫聽完農夫與蛇故事的清風,才終於恢複了些許力氣。
聲音的主人簡直就是個話嘮,丟到電視台,一個人就可以撐起一整個欄目頻道,一件一句話就能概括完的事,他硬生生東側西側給你講了二十分鍾。
額……現在還沒講完。
折磨誰不好,幹嘛偏偏要折磨我的耳朵,公眾場合小聲說話知道不。
聒噪。
清風緩緩地撐起手臂爬了起來。
“啊……啊哥……哥。”東陽麵對這詭異的一幕,震驚的口齒不清,眼神深處有著恐懼。
“詐……詐屍了……詐屍了。”少年被清風爬起來給嚇到,使勁搖著喋喋不休的青年示意他往後看。
“啥詐屍,這是人醒了。”青年淡定回頭又“啪”地一下打在少年頭上,製止了他驚爪爪的尖叫。
不過這畫麵確實有些詭異,披頭散發的人撐起雙手緩慢地朝前爬著,這樣子最低十條人命起步。
“別守了,人沒事了,我們走吧,爸媽應該做了紅燒肉,我都聞到了味。”青年見人恢複意識後,抬步離開。
少年抄起一旁滑板大步跟上,在路過清風身旁時小心翼翼回頭看了眼開口。“咦,哥,那是我們隔壁的小姐姐耶。”
“哦,是嘛。”東月轉頭,掃了眼地上爬的起勁的人兒,收回眸之際卻對上一雙黝黑靈動的黑眸。
那人爬累了,一下啪嘰攤地上,對他無聲的道了聲“謝謝。”。
幅度很小,但東月還是清晰的看到了。
沒回應,扭頭徑直離開。
清風挪了挪自己的位置,背靠著牆,眼神恍惚的觀察起了周圍環境。
五顏六色的塗鴉,滿牆的小廣告。
越看越熟悉。
這是?
鳳凰小區樓道!
末世來臨前自己每天回家都要走過的地方。
可我怎麼會在這,鳳凰小區不是早末世初期就被喪屍占領了嗎?
思緒一片混沌,她的記憶仍然停留在死亡前。
垂眸望了望自己白皙修長的手,上麵竟然沒有一絲傷疤。
她這是!
重生了!
按捺下激動的心情,恢複些許體力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