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每次上完藥。
漸漸地發現這個阿嫂恢複的很快,也就更不在意了。
每次被打,憨子和他阿家都出去後,院子外都會有人學幾聲鳥叫,然後往院內扔一小捆藥草。
龍詩函每次出院子,去都能看到一個瘦小的背影消失在牆角,是山村裏一個叫‘狗腿子’的孩子。
這個孩子母親難產死了,在他十歲時,父親打獵掉到山下了,奶奶傷心過度,也走了。
小時候,還有親戚幫忙照看一下,之後霸占了他家的房子,把他趕了出去。狗腿子每天就隻能幹點偷雞摸狗的事情填飽肚子,從這家地裏挖點吃的,從那家院子偷隻雞。
雖然龍詩函知道在這種地方,想完成自己的目的很難很難。需要很長的時間堆砌。
但是長期在這種環境裏,還是得經常憑借著傳承記憶裏的心理疏導,努力的讓自己精神不至於崩潰。
唯一的安慰就是院子裏的大黃狗,總是很聽她的話,看到她總會搖頭擺尾,乖乖的跑過來,舔舔她的腳。
算是她生活中為數不多的安慰了。
龍詩函深知自己的情況,努力的做好一個兒媳婦,好妻子,好阿嫂。
每天晚上陪著憨子往婚牆上釘釘子,甚至用傳承記憶裏的畫麵和憨子釘釘子,僅僅是為了一線機會,她不信現在的狀態沒有一線生機。
幾個月後的一天,龍詩函已經三天沒被憨子打了。她覺得機會來了!
“憨子,你喜歡婆娘陪你釘釘子嗎?”龍詩函趴在床上一隻手撐著身子,另外一隻手輕輕地擦了一下額頭的細汗。扭過頭去看著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拍打牆麵並且在牆上釘釘子的憨子問道。
“憨子超級喜歡婆娘。”憨子喘著粗氣回答。
“那憨子是聽婆娘的話還是阿家的話呢?”
龍詩函臉色紅紅的,微微喘了一口氣問道。
“當然是聽阿家的。阿家對俺最好,阿家說漂亮的女人都是騙子。所以婆娘是大騙子。”
“你覺得我是騙子嗎?”
“我覺得你不是,但是我隻聽阿家的。”
“阿家教你的這些也不是不對的,但是我對你這麼好,你就應該對我好。”
“阿家!這個傻婆娘又在說你壞話。”
隨後拔出釘子。
從牆角的一捆竹子中抽出最粗的一根。
隻聽一陣抽打的聲音!
“讓你說我阿家壞話!打死你!傻婆娘!壞婆娘!哼!”
龍詩函已經習慣了,趴在床上忍受著被抽打的疼痛,一聲不吭!
短期內計劃是落空了。
這些思維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改變的。
龍詩函隻能作罷,繼續每天陪憨子釘釘子。
每天都在默默無聞的做著一名大山女人該做的事,計劃著自己的行動,並且鍥而不舍的實踐著。
一個雨後的清晨,龍詩函背著背簍要去山上采竹筍。不經意間轉身看到一個迅速躲到樹後的瘦弱身影。
龍詩函也沒有聲張。采了一筐子竹筍後也到中午了。就地挖了幾棵野菜喝了幾口山泉充充饑。
隨後閉眼靠在一棵樹上假寐,聆聽大自然的聲音。
感覺到了身邊有窸窸窣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