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中的畫麵好像就是自己居住的那個宿舍區,甚至就是自己的那一棟樓,連帶著周圍的兩棟樓現在燒得就像是冬天夜間的篝火一樣旺盛了。
遇事不決,燃氣事故是吧?
見到逸川一臉的“真的假的”的表情,男人麵不改色的將自己手中的電視機遙控器送到了鐵柵欄裏麵,放在了逸川的悔過椅的小桌板上。
“你可以看看其他頻道,有什麼需求可以向我們提出來,就這樣。”
接下來就是問訊的下一個步驟,逸川對此也是有所耳聞的。
將嫌疑人一個人關在自己房間中,用監控係統觀察他的反應和動作,經過對於肢體動作和表情的分析也可以得到一些信息。
但知道也沒啥用,因為逸川選擇上半身往前一倒,然後就把腦袋靠在小桌板上還是呼呼大睡。
今天實在是有些疲勞了,先是被弄得一身血漿,出來還要和兩人大眼瞪小眼談了差不多一兩個小時。
現在兩人終於走了,困意襲來誰都擋不住,隻能趴下睡覺。
——————————
兩位問訊官走到隔壁的小房間中,從單麵鏡的另一邊觀察著正在昏昏欲睡的逸川。
“這小子到底是什麼情況?”雙手抱胸的高大男人詢問著自己身邊的女人。
甩了甩自己腦袋後麵的發辮,半夜突然被拉過來的女問訊官也是一頭霧水。
“本來行動組的同誌們以為都可以直接結案了,覺得這小子就是引發事件的凶手,”女問訊官在兩人的對話中才看起來比較像是上級的那個人,“但是剛剛問過之後,應該你也有感覺的吧?”
“是的,和他沒什麼大關係,”男問訊官翻看著自己手中的筆記本,“前後通順,但是有點問題——他沒說自己用的是什麼武器擊倒的第一次見到的怪物,隻是用拳頭、椅子、掃把棍之類的東西應該沒有那麼多出血才對。”
“這方麵倒是不用多擔心,宿舍裏麵有些水果刀或者削皮刀一類的利器也很正常,”女問訊官看著逸川倒在悔過椅上,似乎是睡著了,“他不願意說可能隻是對我們的不信任而已,想要脫罪,這很正常。”
“這小子——叫逸川是吧,沒什麼案底,身家清白,”男人隨手拿起來了小房間桌麵上放著的個人檔案,“從異常地區裏麵殺出來居然還睡得著覺,還想著去上班,心眼也是夠大的,要不要爭取一下,發展成我們的人?”
“我沒意見,但是招進來之後去哪個部門就不是我們兩個說的算的了。”女問訊官掏出了口袋裏麵的胸牌,晃了晃。
第九局申城分局申南一支隊指導員——換句話說自己也不過是個高級打工仔。
隔壁派出所的指導員還算公職人員呢,到了管理處第九局這裏,指導員都隻是合同工,她說了可不算。
得讓自己頂頭的申南總隊的人事部拍板才行。
“媽的官僚主義。”
“別別別,姐誒,你小聲點,要是被別的同事聽到了呢?”
男人習慣性的開始安撫自己身邊的這位支隊指導員,部門長期人手不足,需要增加人手的報告每年都在往上打,每年都石沉大海。
今天晚上第三局的同事在南潮島上的任務完成的很完美,甚至都不需要進行什麼新聞管製。而輪到自己這裏——看看半夜的緊急新聞報道吧家人們。
為了毀屍滅跡,咳咳,處理現場,發生在城區裏麵的事情隻能偽裝成燃氣泄漏起火了。
當然這是一場可控燃燒,將已經確定沒有更多幸存者的兩棟宿舍樓燒成灰燼。
這便是最簡單的處理方式——燃氣公司。
這次弄得這麼大,下個月的行政例會,自己的支部肯定要當成典型處理了——負麵的那種。
隻有兩名幸存者還算是個好消息,但那也和自己沒關係,是這個叫逸川的人帶著另一個叫朱克勤的人逃出來的。
從這個角度來說,這個小夥子能力還真的不錯啊,在本地的小機械廠裏打工可算是屈才了。
得想個辦法把人從機械廠裏挖過來。
“唔——一個月才幾千塊,誰要給你賣命啊?玩什麼命啊?”
逸川的聲音忽然間透過喇叭傳播到了小房間裏麵。
正在因為自己的工作而暗自神傷的指導員和隊員差點嚇了一跳,還以為是逸川能聽見另一邊的講話。
轉過頭去才發現是夢話。
“好吧~”指導員摸了摸下巴,“至少我知道怎麼把這小子吸收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