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2章(1 / 3)

鄭銳接到王靈丫發來的傳呼時,正和廖曉雲商量自首。鄭銳說他需要給自己一點時間,自己將自己推向大牢這一步一旦抬起腳,就永不言悔。頓時,兩人心頭壓上了巨石。鄭銳說,他還想做一做“老藥劑”顧仁厚的工作,一起自首。讓“老藥劑”將那些在王靈丫唆使下出具的偽證統統推翻,反戈一擊,使王靈丫的醜惡靈魂暴露於光天化日之下。說他和“老藥劑”交情頗深,會有辦法使他醒悟的。廖曉雲說,要想減輕一些自己的罪孽感,隻有多做善事,多做好事,要是能通過鄭銳的努力獲取到最有力的證明材料,最終洗清童姐的不白之冤,還童姐自由,說自己願下輩子還做鄭銳的女人。感情真真切切,竟把自己給感動了。

鄭銳按下閱讀鍵,一看是王靈丫發來的,極不耐煩地又把傳呼機扔回了原處。廖曉雲一看鄭銳的表情,就知道怎麼回事。她說:“人家不是又要找你談情說愛吧,肯定有求於你是嗎?要是不理不睬,你怎麼能知道對方又要耍什麼鬼花樣呢?還是回個話好啊。”鄭銳抓起傳呼機,又按下了閱讀:“你看看,真是沒屁扯羞,她遇到難題了想找我聊聊,我遇到難題了還不知道想找誰聊聊呢。我沒這閑功夫。”廖曉雲拿過傳呼看了看說:“要不是碰上解不開的問題,人家誰會找你呀?你遇到難題可以找我聊聊嘛。人家遇到難題了,你就不要賣關子了,說不定正是我們求之不得的內容呢。”話說得帶點酸味。

鄭銳哼了一聲,說王靈丫比狐狸還狡猾,她會能白白送給你想要的東西?還是找“老藥劑”比較有把握,東拉西扯,就是不給王靈丫回話。廖曉雲笑了,說鄭銳是心有顧慮,怕她吃醋。兩人都笑了。廖曉雲點著鄭銳的腦門說:“行了,我親愛的傻子,都什麼時候了,我還會吃她的醋嗎?辦正事要緊,千萬不敢露出絲毫破綻,特別是‘老藥劑’的事。她猴精猴能的,我怕再弄出節外生枝的事來,時間耽誤不起啊!我們必須盡快把問題徹底搞搞清楚,救童姐於水火。”突然,她一下子拉長了臉,說了句:“你進去了,我也照樣難受啊!”

第二條信息傳到鄭銳時,鄭銳已經撥通了王靈丫的電話。兩人分手後的第一次通電話,陌生得像是外星人。那種情意綿綿誓同生死的熱戀篇章已被封凍成了曆史文物。鄭銳冷冰冰地問她有什麼事,又說他這邊正忙著呢,挺不耐煩的樣子。廖曉雲坐在鄭銳的對麵,默不作聲地看著他,想象著他跟王靈丫在一起時會是怎樣的情景。頓時,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滋味堵在喉頭,令她喘不過氣來,索性去了衛生間。

王靈丫問鄭銳知不知道醫院又來了聯合調査組?鄭銳說知道了。王靈丫又問聯合調查組來幹什麼?鄭銳說誰都知道是來調查歐陽秋童瀆職情況的,反問還有什麼疑問嗎?兩人都沉靜下來,都希望對方能透點風。還是王靈丫先開的口,她也冷冰冰地說:“鄭銳,你是一個絕頂聰明的人。我就不信,你一點都看不出聯合調查組是打著幌子來弄事的。”鄭銳故意裝傻,問來弄什麼事?王靈丫冷笑一聲:“你跟我一樣,心知肚明!還需要我一一挑明嘛。我是希望你能念在咱倆曾經相親相愛過的份上,守口如瓶。這樣做的好處不言而喻吧,也不需要我一一說明吧。”她發覺電話裏靜得出奇,先問鄭銳是不是在聽,鄭銳說聽著呢。她又問是不是鄭銳一個人在家,鄭銳沒好氣地說:“是不是我一個人在家跟你沒關係。怎麼著,要是還有另一個人在這裏,你不至於再將我的被罩床單都撕成布條綁拖把吧。”說完這話,自己也覺得無聊可笑,事到如今還提那檔子破事幹嘛,全無意義。就說:“還有事嗎?”

“假如你做不到守口如瓶的話……”王靈丫把末尾音拉得好長。鄭銳想火,突然意識到不是發火的時候,就說:“你放心,我非常清楚我的話的分量。”他這麼一說,王靈丫已完全聽出了話音:“如果你非得把我推進火坑……把我燒死的話,你恐怕連一根完整的汗毛也不會留下的。”她發覺鄭銳仍無動靜,又說:“這還不夠,還有你老爸鄭功臣那棵大樹……我發誓比那棵大樹半片葉子都不剩,連根倒地變成朽木!”不等鄭銳還擊,王靈丫啪的一聲將電話掛斷了。

廖曉雲從衛生間出來見鄭銳惱得一頭火,問王靈丫都講了些什麼。鄭銳撓著頭皮說:“狗嘴裏能吐出象牙嘛,除了威脅還是威脅。她別以為我鄭銳是嚇唬大的。”那隻撓頭的手落下時擊在茶幾上,又說:“我就不信這個邪!今兒個繼續找‘老藥劑’顧仁厚攻克難關,我要用‘老藥劑’這個克星雙管齊下,讓王靈丫一敗塗地!”說罷,他臉上的肌肉是僵硬的,抬手搓了搓臉說:“我更清楚自己的下場……罪有應得嘛!”他忽然幹笑兩聲,雙手捂住太陽穴閉上了眼睛。廖曉雲移到他身邊,偎著他坐下,心裏有說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