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五中書院。
內務閣。
“楚周,經門內長老共議,你的上宗推薦資格已被剝奪,改由金鎮男接替。”
內務閣長老主金景毛端坐於案後。
麵色冷漠,猶如鐵石般向楚周宣布此“諭令”。
正是。
此乃“諭令”。
毫無緣由。
金景毛身側,站立一青衣少年。
其目中含笑,溫文爾雅,正是金鎮男。
“何故?”
楚周豁然起身。
劍眉微挑,麵帶慍色。
雙目如炬,直視金景毛。
五中書院,每年僅有三枚上宗推薦玉符。
而今屆弟子中,亦僅有三人修為臻至氣段三層,符合推薦條件。
楚周便是其中之一。
原本,書院已將一枚玉符許予楚周。
如今金景毛卻突然撤回,轉賜金鎮男?
這讓,楚周如何不怒?
這上宗推薦玉符,關乎修行之路。
持有者不僅能入上宗深造,成為一個真正的修士。
更能得上宗海量修煉資源。
甚至有望獲贈法丹靈液,助其開啟法脈,踏入仙途。
一旦修上了,即淩駕眾生之上,傲視群雄。
故,楚周斷不容許,這仙緣被他人輕易竊取。
盡管,除推薦之外,尚可通過仙路試煉,競爭上宗入門資格。
然而上路試煉凶險異常。
稍有不慎,便可能身隕道消。
既有坦途,何苦涉險?
“何故?無需何故!”
金景毛冷然回應,全然不顧楚周之憤慨。
“本座此刻所言,非與你協商,而是告知,此事已定。”
楚周拳握愈緊,正欲揮拳直擊金景毛麵門之時。
內務閣大門轟然洞開,一道倩影疾步入內。
此人足踏雲履,身披煙羅裙。
秀發如瀑,英氣逼人。
眉眼間盡顯鋒芒,恍若一柄出鞘利劍,使人望之生畏。
“劍師姐!”
楚周眼眸一亮,喚出來人名諱。
“劍師姐”,乃其師尊,五中書院內頗負盛名的女修。
金景毛見“劍師姐”驟然現身,眼神微動。
麵上卻仍掛微笑,恭敬喚道:“劍歌道友。”
此女來曆非凡,據傳出身月域某隱世世家,金景毛對其頗為忌憚。
“砰!”
“劍師姐”素手輕按書案,眉目如霜。
直視金景毛,質問道。
“金景毛,你因金鎮男乃你親族子侄,便擅自剝奪楚周之上宗推薦資格,是否徇私舞弊?”
“劍歌道友,話可不能亂講。”
金景毛麵色陰沉,“身為內外閣長老,本座將上宗推薦玉符授予資質最佳之弟子,乃是職責所在。”
“哦?你言金鎮男資質更佳?”
“劍師姐”柳眉微揚,反問道。
“我記得,金鎮男尚未突破氣段三層,而楚周早已突破多時,怎說金鎮男更佳?”
“咳咳!”
始終靜立的金鎮男適時輕咳一聲,引眾人矚目。
繼而扶了扶耳垂上鑲嵌碧玉的垂環,淡然笑道:
“劍師,近日弟子已成功突破氣段三層,如今亦為上品修子矣。”
“劍師姐”聞之,神色微變,楚周亦凝視金鎮男,心中暗歎此事棘手。
氣段三層,正是上宗推薦門檻。
如今金鎮男已達此境,金景毛便有了充足理由,將上宗推薦玉符賜予金鎮男。
果不其然,金景毛接言道。
“劍歌道友,你關心弟子之情,本座敬佩。然,請你也尊重本座之決定。”
“將上宗推薦玉符,授予資質更優之弟子,乃本座之職責。”
“顯然,金鎮男較楚周更為出色。”
“且,楚周與金鎮男,皆為五中書院弟子,你切莫偏袒一方。”
“哼,本座自不會偏袒!”
“劍師姐”冷哼一聲,“縱使金鎮男已為上品修子,也不能證明其優於楚周。”
“楚周晉升開靈台層,比金鎮男早數月有餘。”
“你言之鑿鑿,有何依據?”
“自有依據。”
金景毛言辭犀利,目光轉向楚周,略帶嘲諷。
“楚周雖早鎮男數月晉升氣段三層,然其出身寒門,家境貧寒,無力購得上乘功法與法訣。”
“料想他此刻修煉之物,不過是書院免費傳授的基礎功法與下品法訣罷了。”
“反觀鎮南,乃我金家精心栽培之新秀,早已習得我金家獨門中品功法——流風秘錄,兼修破空拳等多門中品法訣。”
“更有本座胞弟,一位實至名歸的修士前輩,親自指導其修煉一月有餘。”
“如此相較,楚周焉能與鎮南爭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