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弦向來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他用了少年的身份自然要回報於人，而對於眼下少年最想做的事情，莫過於為自己報仇了。
別的事情或許有些難度，但是殺戮這種事情，他卻是最為拿手。
畢竟做了這麼多年的清理者，對於殺戮這種事情，他還是很有心得的。
雖然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成為混沌巨樹的清理者的，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對於這個身份，他早已經得心應手了。
不過於他而言，過去如何其實也並不是什麼需要在意的，在無數個世界沉浮的時候，他已經看過太多東西了。
賀弦輕輕揮了揮手，那肉泥就一點一點消散於人世，最終隻留下一顆血紅色玉珠。
對於這顆血色珠子，賀弦將它戴在了餘荷的脖子上。
於旁人而言，這是晦氣東西，但於餘荷來說，卻是絕對的保命物……嗯，更是一個不錯的念想。
而後，賀弦將餘荷帶回了她所居住的地方。
將人安頓好以後，賀弦輕輕拍了拍餘荷的額頭，對方身上的汙穢就一點一點消散。
等到最後一絲汙穢散去，他轉身打開虛空之門，走了進去。
然而不過幾分鍾時間，又再次走了出來。
隻不過，這一次他的身後懸浮著十幾顆驚恐的頭顱。
他站在餘荷的床前，表情帶出幾分沉思。
“對於普通人類這種弱小的生物，看這些東西是不是不太好？”
“但這是仇人，仇人這種生物，對於他們來說，應該都想要看見死亡的場景吧？”
賀弦苦惱了幾秒鍾，最後還是決定不要把人吵醒了——
怪麻煩的。
況且他主要服務的對象還是少年，讓少年知道就夠了。
賀弦招了招手，那幾顆頭顱就飄散著落入了血珠之中。
恍惚中，似乎有嘶吼、慘叫聲從裏麵傳出來。
對此，賀弦表情不帶一絲變化，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以後，他才慢悠悠坐到了餘荷身邊：
“媽媽，晚安。”
他的唇邊掛起溫和的笑容，渾身涼薄的氣息在一瞬間消散。
他身上的衣服也變成了普通白T以及牛仔褲，十分符合這個世界的模樣。
賀弦走出門，回到了自己也就是少年的房間。
他抬起手，將之前抓住的黑霧放了出來。
“你，你到底是誰？”
黑霧發出驚恐的聲音，它不是什麼特別弱小的異獸，已經有一定的思維了。
之前也碰過守星使，但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讓它感覺到來自最底層的恐懼。
這是連皇族也不曾給予它的！
“不重要。”
賀弦微微頷首，看起來十分矜持的樣子。
然後他就抓著黑霧揉了揉，任由對方發出淒厲慘叫，一點一點將其揉成了一個小球。
“肮髒的力量中誕生出的生靈，還真是有點意思。”
雖然這樣說著，但是賀弦的眼眸中十分冷漠，並沒有一絲笑意。
過了一會兒，他將圓球放到了麵前，抬手在半空中畫了幾筆，無形的線條浮現，連接成詭異的符文。
當最後的線條連接起來的那一刻，黑暗湧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