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是好東西,但這麼烤的又幹又柴,連點鹽味兒都沒有怎麼能吃的下去?
康平咬了一口兔子腿,也覺得索然無味了,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從前是怎麼吃下這些東西的。
“嗯?”見江雲娘搖頭,顧瑞霖擰眉,以為是江氏嫌棄他切的肉,帶著些氣惱的將肉片塞進了自己嘴裏。
江雲娘沒理會他的疑惑,而是轉頭對顧雨說道:“勞煩這位兄弟,幫我拿一下我裝著陶罐的那隻包袱。”
她不知道她的東西都在哪裏,更何況現在腿還酸麻著,隻好麻煩別人幫他取了。
顧雨沒動看向自家爺,等來的卻不是爺的指使,而是一記眼刀,嚇的顧雨腿肚子打轉,頓時就想到了懲罰他那十鞭子。
“什麼勞煩不勞煩的,他是奴才使喚便是。”
怎麼不見她對他這麼客氣,兄弟都叫上了!
顧雨僵直了脊背,不敢造次,撒腿去找東西。
江雲娘裝作聽不出他話裏帶的那股酸味兒,平淡道:“我若做了爺的外室,那就是奴婢,大家都一樣,用個勞煩怎麼了?”
“你!......”
顧瑞霖胸口像是挨了一記重錘,氣息都不通暢了,回頭看了一眼康平。
康平立刻眼觀鼻,鼻觀心低頭重重的咬了一口兔腿。
雖然他也不想讓娘做外室,但是爹要是真發火兒,誰能頂得住啊?!
這幾天他跟娘走了這一路,他也算看明白了,娘帶著他想要在哪裏生活都不會容易。
做外室的確不好聽,可做顧爹爹的外室,起碼吃穿不愁,安全無憂,而且顧爹爹身邊也沒有其他女人……
至於名聲,地位,等他長大,最多十來年,他肯定能給娘掙回來!
江雲娘盯著火堆,輕輕歎了口氣。
顧瑞霖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兒到底還是軟和下來了。
“你跟他們不一樣,不能相提並論。”
江雲娘不再說話,似乎並沒有把他的話當一回事。
包袱被擺在江雲娘麵前,一共四個比拳頭大些的陶罐,江雲娘先挑了三個出來,取了用來密封的小塊布料,從三個陶罐裏各倒出來一點,調和均勻。
“勞煩爺取片肉。”
江雲娘隔著顧瑞霖朝著康平伸出手,康平眼睛一亮,立刻將自己手裏的兔子腿遞過去。
自己則是跑到雲娘身邊,守著去了。
難怪覺得這肉沒滋沒味兒,這些日子跟著娘吃好的吃慣了,軍營裏常吃的那些東西,自然覺得不好吃了。
雲娘捏著調料,一點一點的撒在康平的兔子腿上,將兔腿遞給康平,又用帕子擦了擦他那黑乎乎的嘴角兒。
“去吧。”
接過顧瑞霖手裏的肉片兒,沾了點兒佐料,又遞到了他手邊兒。
“爺嚐嚐嗎?”
顧瑞霖沒有說去接,而是低頭直接把肉叼進了嘴。
“爺!不能......”
顧雨急了,爺怎麼能隨便吃江氏手裏的東西呢?!
難不成爺忘了,江氏那一碗奪命雞湯,是怎麼把邱刃那盜匪頭子給送走的了?!
顧雨那日受了罰,在屋裏養傷,並不知道那晚他家爺還主動要雞湯喝來著。
江雲娘回頭冷冷的瞟了顧雨一眼,突然就看他不順眼了!
顧瑞霖若無其事的繼續一片一片的削肉,都放在江雲娘的那小塊布料上,嘴裏還回味著味道。
是比之前好吃!
“爺要不要再讓人給您尋點兒酒水?”江雲娘低頭給自己沾了一片塞進了嘴裏,語氣涼涼道。
顧瑞霖虎軀一震,抬頭瞪向顧雨“滾一邊兒去!”
好端端的又提起這事作甚,這蠢貨怕是該回營裏被重新調教了!
他若是有顧時一半的機靈,都不至於把事情辦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