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聽清楚了,小娘子姓江,閨名雲娘,丈夫進京趕考路上病死了,新寡又受族人欺淩,無奈之下才帶著三歲幼子前來原州城。虛年雙十,正好的年紀,絕對是個美人胚子!”
顧瑞霖麵無神情,披上長衫,打理衣裳依舊不理會他。
辛周虎見他不予理睬,放下茶碗往前湊了兩步,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道:“大公子,小寡婦有小寡婦的妙處,上了手便知道其中奧妙。”辛周虎朝著顧瑞霖擠眉弄眼的神秘一笑。
“小寡婦沒什麼背景,要是覺得她帶著孩子進府不好看,那就安置在外麵,若是膩了給上一筆錢財打發了就是。”
顧瑞霖帶著三分嫌棄,兩分不屑,五分的不以為然瞥了他一眼道:“你就能確定她跟你說的一定就是真話?”
一個女人,拖著個孩子,能走這麼遠的路,絕對不是個簡單的,既然警惕性那麼高,又怎麼可能輕易的將自己情況都透露出來?
“嗬~大公子,真不是我辛周虎吹牛,這女人我見的多了,還沒有哪個女人說謊能逃出我的火眼金睛。”辛周虎還得意洋洋的指了指自己的一雙眼睛。
“嗤~”
他可不信!
“顧時,傳話下去,本將軍要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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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錦娘有了住處她也不敢大意,隻做了簡單的梳洗,想著那位將軍恐怕還要問話,就連衣裳都沒換,隻拍了拍灰塵。
幀兒今日受了驚嚇,又累了一場,身上暖和了就犯了困意,宋錦娘估麼著等會肯定還會有人前來問話,給幀兒喂了些軟爛的麵條兒,哄著他睡著了。
自己也趁熱吃了一碗,不得不說,這味道......真不怎麼樣。
這一路上她很少用客棧的餐食,大多時候都是借了人家的廚房自己做些吃的,一是沿路的客棧餐食實在不好吃,再者幀兒還小,腸胃弱,萬一吃的不順口恐怕又得鬧病,她實在是賭不起。
但今天情況不一樣,有貴人在,也有不少兵甲,她一個女人,無親無故,若是真有人存心,那兩位將軍也未必會向著她說話,還是少露麵小心謹慎些好。
接到傳話,她倒是一點也不意外,將那頂氈帽扣在了腦袋上,將巾幗包裹的頭發更是遮的嚴嚴實實,勞煩夥計照看孩子,才出了門去。
“你叫江雲娘?”
顧瑞霖坐在上首,盧先生站在他身側,辛周虎坐在下首的位置上,三人都在細細審視著麵前的女子,商隊的那個掌櫃同時被三人都忽略了。
從進屋開始,她就一直垂著腦袋,見眉不見眼,臉頰受了凍,剛剛回暖紅撲撲的,鼻子嘴巴都很嬌小,洗幹淨了這樣貌也頂多算的是上乘,但也算不得什麼國色天香。
辛周虎那雙火眼金睛該丟回老君的煉丹爐裏去了。
還穿著那身粗布襖子,帶了頂氈帽,若是不知道她是個女人,恐怕第一眼瞧上去都會認為這是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