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德的城市節奏很慢,它作為巴倫德的東方重要港口,每天清晨希爾德迎來第一縷陽光,街道邊可以看到晨練的人,各個早點鋪子早已開始運作,撲鼻而來的香氣驅散了睡意,出行的旅人放下行囊吃完東西後再出發,渾身的暖意說不出的舒坦。
來往於希爾德的人流不勝其數,內陸人士和異域他國的往來客將這個海濱城市推向了繁榮鼎盛,希爾德每年的稅收在巴倫德占到了很大的比例,再加上港口是外交的重要途徑,因此帝國將希爾德設為特別行政城市,受帝國直轄管理。
春誕前夜,大街上巡邏的衛兵也多了起來,雪水溶化後地麵頗為潮濕,衛兵的靴子上沾著泥漿,目光掃過身邊走過的每一個行人。
很久以前還在橡木村時,每個春誕伊芙都會縮在海洋家呆一整天,牛奶烙餅和烤肉是豐盛的晚宴,大家擠在一起暢談有趣的經曆,唱歌跳舞鬧騰一晚上,如果運氣好的話,村子裏會來一個旅行者,他會在村子裏呆幾天,給村民帶來精彩絕倫的故事,外界的奇異傳聞,帶給小孩子一些讓大人都覺新奇的小玩意……
喬納森將兄弟會的衣服丟在一邊,早早的換上一身帥氣的黑色修身衣服,一頭淡金碎發整齊的梳理,漂亮的三七分讓他並不起眼的容貌添了幾分英氣,用一句比較時髦的話說,這小子賣相不錯。
擦得鋥亮的靴子在地上來回踩了幾下,他對著緊閉的房門念出了手中羊皮卷中的一段話。
“喬喬,我和薛前往耶路撒冷向皇帝陛下獻禮,勿念,春誕快樂。”
落款是海流。
薛指的是薔薇祭祀薛定諤,兄弟會目前為止可以和裁決騎士肖恩分庭抗禮的巨頭,也是海流的師傅。
此刻房門內傳出了伊芙有些膽怯的聲音,喬納森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喬,我這樣真的好嗎?”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兄弟會的製服整齊的疊好放在床頭,款款走出的少女麵色帶著微紅,那從小一起長大的男孩從頭到腳肆無忌憚的打量,她忍不住想要一巴掌甩過去。
很快意識到自己失態的喬訕訕一笑,依舊繞著少女走了一圈,來到女孩的左側,將手臂遞給對方,帶著讚美的語氣稱讚。
那女孩不再是黑色皮甲的裝扮,一套上黑下白的連衣裙襯托著她,黑色的上衣如同油畫中的東方女子華服,柔軟舒適;下擺白色裙子如未綻放的花骨朵般展現出淡雅的氣質,裙子的是黑色的蕾絲花邊;包裹住光滑小腿和圓潤腳踝的是一雙黑色長靴,兩寸高的鞋跟讓女孩很不適應。
仿佛這一切都是為她量身定做的,神奇的束縛住她內心的躁動,連同戰士的本能也隨之掩藏,她從內心深處不願意打破這美好的畫麵。
紮起的馬尾披散開來,剛剛沐浴過的身體冒著熱氣,臉上帶著淡淡的紅暈。
也許這樣她才真正像個女人,而不是兄弟會同伴眼中的戰士。
“你看這樣是不是好多了?我幾乎認為你是一個娘炮而不是女人。”
伊芙小心翼翼地提著裙子,站在喬納森身邊,仿佛賭氣一樣,伸手挽住了男人的手臂,就像大街上無數同行的情人,心中說不出的感覺。
……
在春誕的夜晚大多數年輕人都選擇上街遊玩,買上一隻代表愛意的鮮花送給身邊的嬌豔的女孩是每個男人都願意做的事情,喬納森也不例外,算起他和伊芙的交情,那可以算的上是青梅竹馬,別說是一枝花,就算今晚把自己奉獻給對方,喬納森也不會眨一下眼睛,如果對方真的想要的話。
真正走到大街上,看著絡繹不絕的人群,伊芙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穿著這身衣服和身邊興致不錯的男人出來逛街,暫且不說其他原因,光是近十公分高的鞋跟就讓從未穿過類似鞋子的她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