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兒時夢 第三章 他自凡塵來(2 / 2)

隻見由九座紋飾複雜的百丈晶柱撐起的山門正中太虛二字似包含宇宙盡顯蒼勁,山門後望不到邊的巨大廣場由剔透的白玉鋪就,而白玉之下竟是深不見底的幽湖深淵,透過白玉可看到湖中靈魚蛟龍穿遊不息,白玉地麵鏤空雕刻出一個龐然的太極八卦圖陣,常有蛟龍靈獸自鏤空處騰出水麵,而後重重落下濺開十數丈巨浪,但不知為什麼白玉地麵卻一直滴水不留幹爽清潔。

當蕭榆終於立足於太虛山的聖土仰望著百丈山門許久難以言語,他有些畏縮的伸出手去觸摸九座晶柱的其中一根,似乎眼中所見已不足為信。以前他亦曾想象過仙人的住處是個什麼樣子,在來太虛的路上也曾不斷詢問不斷幻象太虛山上的摸樣,可就如朝生暮死的蜉蝣不會明白春夏秋冬的不同魅力,凡人即使是窮盡想象亦不可能知曉真正的仙境究竟是個什麼摸樣。蕭榆在這種說不出的震撼下呆若木雞,行屍走肉似的跟著嶽守一穿過了山門踏上了白玉鋪就的廣場。直至路過一處鏤空之地,白玉下深淵裏的蛟龍自腳邊飛騰而起重重落下砸出了轟鳴的浪花,蕭榆方才自那立於山門腳下的震撼中回過神來。

“啊!……”蕭榆驚呼一聲,遠遠逃離那處鏤空出來的水麵,而後終於驚恐的發現腳下的白玉廣場便是鋪就在巨大的深淵之上,透過剔透的白玉還能清晰的看到不時有異獸蛟龍自腳下遊過,深淵不見其底。蕭榆啪的一聲跌坐在地,小腿顫顫臉色發白難以起身。

“莫怕。”嶽守一淡淡道,蹲下身去把蕭榆扶起,說來也奇怪嶽守一那“莫怕”二字似有魔力,蕭榆聽後那顆碰碰亂跳的心果真漸漸安定下來,他長籲了一口氣。在拋去了初時的驚懼後蕭榆再看這太虛山便隻剩下驚歎,百丈的山門,山頂的深淵,鋪就在深淵之上的白玉廣場,深淵中時不時出現的蛟龍異獸,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聞所未聞甚至根本不曾想象的。

“嶽叔叔我們是要去哪……”

“太虛殿。”

蕭榆四下望了望,廣場好似無邊無際哪裏見什麼宮殿。

嶽守一明白他的意思道:“本就是想給你些時間來適應,如今不怕了便上路吧。”話音方落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一隻頂紅足纖羽翅雪白的仙鶴伴著清靈的鳴叫飄然而至,在蕭榆身前落下。仙鶴就是仙鶴絕不是那凡間野鶴能比,光從這體型上便說明了問題,蕭榆已漸漸習慣了仙家的種種神異,現下見了這仙鶴也不再有什麼太多的表示,隻是麵對蹲下來亦有世俗中馬一般高的仙鶴年幼的他還是比較無能為力,隻得眼巴巴的看著嶽守一,嶽守一難得的哈哈一笑把蕭榆抱了起來放到仙鶴背上。

仙鶴引頸清鳴撲打著翅膀騰空而起,嶽守一亦憑空飛在仙鶴旁邊往太虛殿的方向去了。

蕭榆早習慣了飛行,坐在仙鶴背上安然自若,還不時摸摸這裏弄弄那裏把仙鶴逗得直叫。地麵上有眾多弟子見了嶽守一掠空而過紛紛行禮,看到仙鶴上的蕭榆都暗自揣測心中嘖嘖稱奇。

當然蕭榆是看不到這一切了,以他現在的凡胎肉眼,身邊的景物對他來說都有些模糊的向後飛逝,但縱使如此他們亦飛行了大約一個多時辰方才跨過白玉廣場落到了太虛殿前。

蕭榆台頭仰望,怕不下千級的階梯上如螢火蟲般彌漫著點點熒光,宏偉的太虛大殿便坐落於這夢幻般的階梯頂端。他隨著嶽守一登上台階,那星星點點的熒光似受到了驚擾凡是他們腳步落下的地方熒光都向四周飄走,待到他兩過後才又慢慢地飄回,蕭榆好奇的伸手出去像觸摸那些可愛的光點,然而光點帶著靈性雖然數量眾多但是東躲西藏讓蕭榆撈了幾把攤開掌後卻什麼也沒有。

千級的階梯走起來也不算太長,不久蕭榆和嶽守一就蹬至了頂端,奇怪的是年幼的蕭榆一口氣爬了那麼久竟也沒有些許喘息,當然亦有可能又是被眼前之景深深震住,連喘氣都忘了。

不走完那台階的最後一級看向太虛殿都是莫名模糊的虛影,而當一步跨過的瞬間,就像突然扯開了視線的薄沙,太虛大殿以其宏偉的雄姿轟然映入眼中撞在心神,縱使已見過了九座晶柱撐起的百丈山門,走過了鋪就在深淵之上的白玉廣場,但當太虛大殿猛然降臨的那一刻蕭榆的心中亦不知從何處難以抑製的湧起那道不明說不清的情緒,如一股洪流激蕩,讓他想要大喊卻又無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