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標的是房門還是窗戶?還有這兒……距離倒是不差,可通風口在哪兒?那些燈柱有沒有實體影像?室內的紅外線掃描儀的推斷方位也不夠準確……真搞不懂了,你到底是怎麼幹活的?”纖細的手指飛快地指點,霍莉的嘴也沒閑著,瞧那模樣像是在貶損最差勁的學生。
馬文一直陰著臉,虧得他極有涵養,換個一般人,早就爆發了。
“哎……”數落了半天,霍莉倒像疲憊不堪似的歎了口氣,“和你們這些隻會拖後腿的家夥合作,最要命的就是專業技能的缺失,像這樣的圖紙,就算那些站街女多說花上20分鍾,也能畫出來。但要知道,這可是要命的活,任何一個不起眼的誤差,到了關鍵時刻都會要了你的小命。”
吳鳴實在看不下去了,手掌一撐桌麵:“要不要命我們自己承擔得起,現在你隻需要告訴我們,有沒有辦法攻進去,把丁香救出來!”
“辦法嘛……”霍莉似笑非笑地坐在沙發裏,斜睨著吳鳴,明顯是在吊人胃口。
“有!”她最終把手指點在了圖紙上,“入口在這兒,我們也就從這兒進去!”
“這是在開玩笑麼?”馬文立刻提出了反對意見,“如果能從正門出入,我們幹嘛還要請你來?”
霍莉冷笑:“要說你們這些人沒用就在這,對方絕對想不到會有人大搖大擺地從正門攻入,別看這裏防守最為嚴密,漏洞也最容易在這裏出現。最簡單的辦法往往是最可靠的辦法,弄那麼多花樣出來,最終隻能是搬起石頭卻砸了自己的腳麵。”
“但是……”
馬文還想爭論下去,古川卻把他攔了下來。
“你說得很有道理呢。”古川說,“既然你上來就指出了攻入地點,想必心裏也有了完整的計劃,那麼我們就照你說的來好了。現在,我們這些人都聽你指揮,你說怎樣做,我們就怎樣做,好麼?”
霍莉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我一直知道,你是最明白事理的那個家夥,可不像某些人,明明自己做得不怎麼樣,卻偏要硬出風頭。”
馬文氣哼哼地坐到了一邊,而吳鳴自覺也沒能逃脫這番指責,便也一言不發,不再去找那麻煩。倒是艾博從來不曾與霍莉發生過正麵衝突,而且丁香的失蹤又一直令他自責不已,因此主動請纓般地靠了上去:“你是最棒的,霍莉!該怎麼做你盡管吩咐,我一定盡全力配合。”
霍莉煞有其事地打量起了艾博:“我看出來了,論起執行力,你比他們幾個都要靠譜得多,所以說這件事還得由你來挑大梁。”
她低下頭,又仔細研究了一下圖紙:“這應該不是單純的瞳紋鎖,必然還有基因記憶功能,如果要明晃晃地走進去,我們需要先弄來一個身份,我想這一點你們可能早就心裏有數了吧?”
艾博沒大聽懂,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馬文。
正事要緊,馬文也摒棄前嫌,換回嚴肅的麵孔,重新轉了過來:“那個身份應該不算很難,我這邊掃描到一個人,也正是通過對他的跟蹤,才最終發現了這個疑似的地點。”
說到這裏,馬文看了一眼吳鳴:“還記得沙馬城的那個滿頭發辮的毒蟲麼?他其實是軍方的人,真名叫埃塞恩,上尉官銜,長期從事臥底工作。我對事發當晚的軍方秘密聯絡信道進行了掃描,結果就發現了他,很明顯,丁香被捕他也有份參與,而他現在深得幕後老板的賞識,有些得意忘形了,正好方便我們下手。”
“哦……”雖然吳鳴早就猜出可能是毒蟲出賣了陶樂絲,卻不清楚那看上去極為猥瑣的家夥還擁有這樣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難怪軍方的行動會來得那樣快,原來他們的眼線早就安插下去了,現在好了,兩筆舊賬可以一並清算。”
“但他認識我們兩個。”馬文略顯遺憾地搖了搖頭,“也就是說,想要對付他,恐怕隻能由艾博出手了。”
“聽你的意思是要綁架麼?”艾博挺起了胸脯,“雖然這方麵我不太在行,但沒問題,他絕對逃不出我的手心。”
“綁架?我們可不能動用那種不入流的手段。”霍莉在一旁哂笑說,“我要的隻是他的瞳紋和基因信息,至於要不要對付他,等到救出丁香那個可憐蟲後,隨你們怎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