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刮痕切口同樣不是很新,估計出現的時間與吳鳴之前的推測相差無幾。
這樣一算,就更不對勁了。
在過去的十幾個小時裏,吳鳴一直仔細地研究著異星殺手的現身規律,如果新聞報道準確無誤的話,他在一個多月前的那段時間裏,一直頻繁出沒於地中海沿岸,處於由南向西北的運行軌跡當中,離熱路撒涼最近的地點,也要在前土爾其境內的費蒂耶。
而那血跡卻是真實不虛的,如果換作旁人還存在認錯的可能,可對於吳鳴而言,他在幾場與侵略隊的初級戰士的訓練賽中,都曾憑借強悍的進攻令對方小受傷害,對那種綠中帶黑、含有微弱輻射、且極不容易凝固的肮髒血液,他一直記憶猶新。
那偵察兵兼殺手的確來過,而且也的確受到了約櫃的攻擊!
基亞塔星的科技發展遠勝於地球,他們製造出來的鱗甲可借助暗能源噴射實現超音速飛行,但在能源補給不夠充分的地球,所能支撐的飛行距離不過幾十公裏罷了,而且一次飛行過後,怎樣也需要一定時間的休整才有可能恢複過來,而熱路撒涼與費蒂耶的直線距離足有800多公裏,怎樣算時間也不夠充分。
難道說,那凶惡的殺手竟然掌握了傳說中的分身術?
吳鳴這邊的苦思引起了烈獒的注意,他向著緹特使了個眼色,輕哼一聲走了上來:
“助理先生,你在這裏有所發現麼?”
吳鳴怔了一下,隨即微微一笑。
“發現?沒有。”他攤開了雙手,以無辜的語氣做出回擊,“要說真有什麼發現的話,也隻是發現了遺憾。我本以為烈獒部長那麼精明能幹,滿可以控製住局勢,現在看來,我那麼以為根本就是錯誤的。”
烈獒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這其實說不上是他的失職,畢竟阿拜在職位上甚至要高於緹特,所能控製的力量自然也要遠大於烈獒這位部長。在這樣短的時間裏順利摸清阿拜的秘密巢穴,並巧妙控製住數十暗哨,進而以迅雷之勢攻入基地,這樣的戰績對於任何人而言都稱得上是個莫大的成績。重要物品被提前撤出,那完全是個無法掌控的意外,因為看那架勢,敵方的所有相關人員對此好像都不知情。
看到兩個對自己極為關鍵的男人正在針鋒相對,緹特連忙上來解圍。
“這隻不過是一個很平常的旅遊,記得麼,朋友們?”那張漂亮的臉蛋笑嗬嗬地出現在兩人當間,“總體而言,我們今天玩得還算盡興,隻不過出了一點小插曲,但我相信再過上一陣子,所有的麻煩都將被解決掉,不是麼?”
她兩手分別挽起了吳鳴和烈獒的胳膊,表情輕鬆自如,還真像是一個大家庭中的開心果。
波布這會兒工夫也從庫房那裏跑了回來,一邊向著戰士們下達收工的命令,一邊站在緹特麵前舉起了手。
“幹嘛,你這討厭鬼?”
緹特皺起了眉,還下意識地向吳鳴身後躲了一下,“別通知我你又要放毒,這回我肯定饒不了你!”
“沒那麼嚴重,大小姐。”波布笑著抓了抓腦袋,“我隻是想向你請示一下,這家夥應該怎麼處理?”他那粗手指指著的是已經縮成一團的佐哈爾:“我發現這個密室一般沒什麼人來,正是毀屍的好地點,一把火就一幹二淨。兄弟們已經開始往這搬人了,所以我想請示一下,是不是也為他預留一個位置?”
“別……別這樣,求你了。”佐哈爾當即雙膝跪地,哆哆嗦嗦地一路蹭到了緹特麵前,泣不成聲地苦求著,“緹特……大小姐,念在我們當初的感情,求你饒過我……求求你了。”
“這麼說,我還真有些舍不得呢。”緹特噘著嘴,一臉憐惜之情,“但是,我已經開始一段新的感情了,過去的一切,都應該割舍掉。你倒說說,你要是我,你會如何處理呢?”
“我……我會珍惜……哦不,我們應該相互祝福……”佐哈爾已經徹底語無倫次了,眼神中的絕望越來越明顯。
緹特手掌托腮俯身靠近佐哈爾,幽幽地歎息著。
“你的建議我可以采納。”她的眼神中已經顯示出告別二字,“如你所願,我會把你珍藏在回憶中,而你對我的祝福,我收下了,同時我也希望你會收下我對你最由衷的祝福。”
說到這裏,緹特站起了身子,向著波布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