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一劍趴在卓芸的懷裏。
卓芸想把他推開,但是她能嗎?她應該能夠理解朋友的苦?她應該能夠給他一些愛護和溫暖?可她還是一個姑娘家!
是的,卓芸給了他愛護和溫暖。
他們是朋友,她能理解朋友的痛苦和悲傷,所以她把他抱的更緊了。隻有此刻,她才感覺到了自己的偉大,才感覺到了生命的充實。如果東方一劍受到了傷害,自己又不能給他溫暖和愛,那麼她會覺得很難過,這種感覺很久以前就有,隻是現在愈發的明顯了。以前,也許因為梅梅在,她知道東方一劍對梅梅的感情是無可動搖的,梅梅在東方一劍心目中的地位也是無可取代的,所以她從來都沒有奢望過什麼。現在她應該慢慢的抹掉東方一劍心中的傷和痛,把這份溫暖和愛深深的植在他心裏。
東方一劍還在哭,其實她又何嚐不想哭,眼看東方一劍那麼的傷心欲絕,她卻不能給他更多的幫助,卻不能讓他的心情稍稍的好一點。所以她真的哭了,任由淚水嘩嘩的流下。
其實,她的心裏也很苦,未必比東方一劍好受多少。一個曾經無所不談的朋友,曾因梅梅的存在而不得不疏遠,而此種日子過的愈久,她就愈覺得孤單、愈覺得落寞、愈覺得空虛。原來那種無所不談的背後,還有更深一層的含義,那就是愛。如果沒有梅梅,她還會覺得他們之間是友誼,是知己,是無所不談的朋友。是梅梅讓她對東方一劍的感情升華,是梅梅讓她對東方一劍的思念變得濃烈。而她怨梅梅,怨梅梅不該出現她與東方一劍之間,怨梅梅給她製造那麼多的相思之苦,怨梅梅把東方一劍變得如此的悲傷。
想著想著,她也很想喝酒,為自己喝,為東方一劍喝。
她想喝醉,陪東方一劍一起醉,這樣總比看他如此痛苦要好受的多。
她把東方一劍扶直了,哽咽的道:“一劍,來,我們喝酒。”她提起酒壇,倒了滿滿的兩大碗酒,一人一碗,一飲而盡。
喝酒,隻是喝酒,沒有更多的言語,一碗,又一碗。
白酒的辛辣,他們不管;山雞烤焦了,他們不管;所有的一切他們都不去管,隻願同醉。
他們真的醉了,直喝到不省人事,才昏昏睡去,相依偎著睡去。
他們什麼都沒說,不,也許他們說了很多,隻是誰也不曾記得。
天亮了,太陽公公懶洋洋的爬上了山頭,又是個好天氣。
東方一劍醒了,發現自己依偎在卓芸的懷裏,不禁尷尬萬分,慌忙起身。
卓芸也醒了,看著東方一劍的樣子,心中不僅竊喜,更被這種尷尬的局麵羞得滿臉通紅。
“我......這......”東方一劍吱吱唔唔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覺得對不起卓芸,畢竟人家還是個姑娘,畢竟他們隻是朋友。
卓芸望著東方一劍窘迫的樣子,心中更是喜不自禁。她沒有說話,也無從說起,隻是望著東方一劍,眼神之中流露著讓任何男人都不能不懂的情意。
東方一劍看到了,似也已讀懂,隻是他又能說什麼,又能做什麼呢?他不能給她太多,他所有的一切都已給了梅梅。他收斂了心中的慌亂,道:“卓芸,你先坐會兒,我去打點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