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雪苦笑:“我哪有愁煩什麼,我是怕冷,不想出門罷了。”
梅兒道:“老悶在房中可不好,對身體也不好,出門到處走走,哪會覺得冷,也可以幫你養好身子的。”
泠雪無奈的笑了笑,點點頭。
泠雪答應陪著梅兒出去走走,她全然沒有料到梅兒的興致會好到天天出門逛,今天去廟裏燒香拜佛,第二日去城東買些年貨,第三日去踏雪尋梅,第四日去尋裁縫裁製新衣,似乎每天都有事情做一樣。
泠雪雖覺得累,心裏還是高興的,大概是看到梅兒心情日漸開朗,她也覺得開心,所以也樂得被梅兒拉著四處奔波。
其實這樣對她自己,何嚐不是有好處的呢?每日忙得累了,也無暇去想其它的事情了,要煩惱的事情都可以拋到一邊暫且不理了。
這一轉眼就到了年底,雖白雪覆蓋大地,天氣卻是極好的,沒有冷冽的寒風刮,暖煦的陽光高照,泠泠生光。
三十的那天晚上,年夜飯吃得極好,上官宣。木逸清。梅兒。吳媽和泠雪五人坐一桌,邊吃邊聊天,梅兒最能說,可到最後行酒令的時候卻是最差的,被罰得最多,酒喝得滿臉通紅,上官宣看不過去,還替她擋了許多的酒,不然一個時辰下來早就趴下了。
五人之中,上官宣和木逸清的學識最高,兩人不相上下,泠雪雖能做些詩詞酒令,大抵是抵不上他們二人的,不免也被罰了不少,亦是雙頰緋紅。吳媽年紀大了,不能喝酒,且她亦不會行酒令,便能逃過責罰。
雖隻有五人吃年夜飯,難免有點少,可泠雪還是覺著很高興,唯一讓她覺著有些失落的便是蕭若雨,她本以為蕭若雨會過來陪上官宣他們一起吃年夜飯,可他卻沒有來。
梅兒和泠雪兩個像個小孩子一般,買了許多的煙花爆竹在空地裏放,上官宣笑話梅兒,梅兒卻笑著說過年少了這個總覺得少了些什麼,沒有那種感覺,就像過年不下雪一樣,沒有氣氛。
梅兒點燃一個就捂著耳朵跑到上官宣身邊,上官宣笑嘻嘻的看著她,輕輕的攬著她,看著煙花在夜空中炸開,綻放出炫麗的光彩。
泠雪獨自在一旁看著煙花在漆黑的夜空之中炸開,雖絢爛美麗,卻是轉瞬即逝,複又看看上官宣和梅兒,看著他們幸福的笑容,心中越發的酸澀苦惱,欣羨之餘,竟有種欲哭的感覺。
三十的晚上,大抵都是不會睡覺的,名曰守戲,亦不知是從何時傳下來的,到現在,已然成了一種習慣,大多數人都不會睡覺,而是圍在一起說笑著,聊著家常,說些閑話。
國師府內的人亦是,下人們有下人們自己的方式,湊在一起喝酒聊天調笑,甚至是開賭,不為別的,圖個樂子罷了。
主子們到底是有學識的人,溫雅些,幾個人圍在一起說話。過年總是高興的,自是不會去提那些悲傷難過的事情去破壞這快樂的氛圍,因此,談論的都是過往開心的事情。
一個個都滿麵笑容,喜笑顏開,笑聲回蕩在水月閣中。
梅兒想起與妍櫻一起過的那個新年,妍櫻同他們玩的那個遊戲,笑著說道:“上官你可還記得天黑請閉眼那個遊戲?”
上官宣愣了一會兒,複又笑了起來:“怎會不記得,你可是想著要玩那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