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崇安的生活,在這幾個月裏,仿佛被按下了快進鍵,每一個瞬間都充滿了急促與不安。
公司的事堆積如山,需要他親自處理,而他還要抽時間參加各種與印氏有關的商業活動,忙得不可開交。
然而,他所有的忙碌,都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見到秦臻,那個曾經和他朝夕相處,如今卻又遙不可及的人。
隻要是印辰出席的活動,許崇安無一缺席。他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即使知道很多時候連門都進不去,也依然不願放棄。
他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再見秦臻一麵,親口問問他,為什麼那麼殘忍,說走就走,連一句告別的話都沒有留下。
這三個月來,許崇安的腳步遍布了城市的每一個角落,從繁華的商業街到靜謐的咖啡館,從高端的宴會廳到普通的居民樓,他去了所有他能想到秦臻可能出現的地方。
但每一次的期待,都化作了深深的失望。而唯一一次與秦臻的“重逢”,是在印氏集團的一場新品發布會上。
那天,許崇安像往常一樣,混在人群中,目光緊緊鎖定在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上。
秦臻穿著一身簡約而不失優雅的休閑服,手裏提著一個樸素的保溫盒。
那樣的保溫盒,對他而言,再熟悉不過了。
曾經,秦臻無數次地用這樣的保溫盒給他送來親手做的飯菜,但那時候的他,卻總覺得吃膩了,沒有珍惜。
如今,當他再次看到秦臻拿著保溫盒時,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他知道,那裏麵裝的,一定是秦臻為印辰精心準備的飯菜,就像他曾經為自己做的一樣。
那一刻,許崇安覺得,自己與秦臻的距離仿佛近在咫尺,可事實卻又遙不可及。
印辰的保安很快發現了異常,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將他趕出了會場。
他拚命呼喊秦臻的名字,秦臻聽到了他的呼喊,明明都回頭了,目光與他交彙了一瞬。
但那隻是一瞬間的停留,隨後,便迅速轉過頭去,裝作沒有看見。
那一刻,許崇安的心像是被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地捅穿,鑽心的疼痛讓他幾乎無法站立,隻能無助地蹲在地上,雙手緊緊地捂住胸口。
被趕出來後,許崇安在車裏坐了很久很久,直到發布會結束,秦臻和印辰一起走出來。
他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不甘與絕望。
終於,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衝動,從車裏衝了出來,一口氣打倒了五個保鏢,才滿身狼狽地站到了秦臻的麵前。
“秦臻,”他聲音沙啞地喊道,“我是來接你和孩子回家的。”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祈求與渴望,“跟我回去吧,好嗎?”
秦臻抬頭看了他一眼,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說話的語氣也十分平淡:“許總,我已經結婚了,我的Alpha姓印。我現在要和我的Alpha一起回家了,麻煩您讓一讓,謝謝。”
許崇安的心像是被重錘狠狠地砸了一下,但他並沒有放棄:“秦臻,我們還有孩子不是嗎?難道你要讓我們的孩子叫別的Alpha爸爸嗎?”他繼續說道,“隻要你願意回來,我什麼都不會介意的。我會對你好,會對你很好的,我……”
“滾開!”許崇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印辰一腳踹倒在地。隨後,幾個保鏢迅速上前將他按住。印辰的臉上滿是憤怒:“之前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居然自己找上門來了。這一次,你可沒那麼好運了。”
說完,印辰直接將秦臻打橫抱起,臉上滿是寵溺與溫柔:“寶貝,咱們回家。”
秦臻在印辰的懷裏掙紮了幾下,但無濟於事。他無奈地放棄了抵抗,輕聲說道:“我自己能走。”
印辰卻絲毫沒有要放他下來的意思,在他的額頭輕輕吻了一下,溫柔地說道:“乖,別動,我想抱你。”
秦臻無奈地歎了口氣,隻能催促道:“趕緊走吧。”
兩人就這樣在許崇安的注視下越走越遠。
許崇安想叫住他們,但保鏢的手緊緊地捂住他的嘴,讓他發不出任何聲音。
直到秦臻被印辰抱上車,都沒有再回頭看他一眼。
那一刻,許崇安體會到了萬箭穿心的感覺,他想挽回,卻又無能為力。
如今所麵臨的局麵,都是由他自己一手造成的,根本怪不得任何人。
如果當初,他能夠懂得好好珍惜秦臻的付出,又或者能對秦臻的感情多做出一些回應,或許事情的發展都不至於走到今時今日這般無法挽回的模樣。
然而,事到如今無論再說什麼也已經於事無補了,秦臻已經結婚了,成了別人的Omega。
時間就如同一把無情的刻刀,把他們的過去雕刻得麵目全非。
如今,除了默默忍受這份猶如萬箭穿心般的疼痛,別無他法。
現在,他隻能徘徊在無盡的痛苦和深深的悔恨中,且深陷其中,無法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