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你醒了?!”
安銳猛地衝上前伏在安上將的床邊,緊緊抓住他的手,一直被掩飾著的害怕,終於在此刻被釋放出來。
床上的男人剛剛從痛苦中醒來,尚且對於現狀不確明了,但見到自己一直疼愛著的小輩傷心的模樣,虛弱但又剛毅的臉上不自覺揚過一抹柔軟。
“怎麼了小銳,我這不是醒來了嗎。”
男人深邃的黑眸中含著溫情,大手撫上安銳頭頂的動作有些顫抖卻格外溫柔。
安銳看著那張他再熟悉不過的臉龐,不再是死氣沉沉,而是像往常一般帶著淺笑,他死死盯著安上將,終於確定他真的醒了。
安銳搖了搖頭,抓住安上將的手卻始終未放。
看出這次確實給自己這小侄子帶來了不安,安上將沒多說什麼,反手緊握住了安銳的手。
他在用這股力量告訴安銳,這一次他確實是從死神的鐮刀下躲開了。
看著叔侄二人雙手緊握的溫情模樣,安三叔的眼裏狀不可察地閃過一絲譏諷。
“二哥你可算是行了,可把大家急死了,特別是安銳,都急得慌不擇路,找來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精神撫慰師。”
他給安銳上眼藥,“還好最後是有效果的,那就沒事了。”
安銳哪能聽不出他這三叔明裏暗裏的在說他不懷好意,故意找來一個沒什麼名氣的精神撫慰師。
他站起身,死死盯著安三叔,“三叔,我們倆到底誰懷著異心,其他人不知道,你自己還不知道嗎?”
安三叔不接他這話茬,反而轉身將矛頭指向林桉,“不知道這位大師師從何處,剛才給我二哥喝的又是什麼東西?”
林桉端出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睨他一眼,“師門絕密,無可奉告。”
“那不知後續要怎麼聯係大師?”他追問道。
“安銳要聯係我,自有他的方式,至於你......”林桉將他從上到下打量幾圈,卻沒有再說。
安三叔平日裏仗著安家,作威作福慣了,去到哪兒不是被人捧著,今天想著先哄著這毛頭小子,先把底盤先露出來,其他的以後再說。
卻沒想到林桉這麼不給臉,當著眾人的麵就下他麵子。
麵色一下就沉下來,冷笑幾聲,“既然我們入不了大師的眼,也就不在這礙著大師了。”
“我們走!”轉身就帶著他那一群人作勢往外走去。
“等等,”安銳卻反而叫住了他,視線卻對準了他帶來的那位精神撫慰師,“不知道這位是?”
“我姓陳。”那人語氣桀驁。
“原來是陳大師,失敬。”安銳略微俯身表達歉意,隨後卻話音一轉,“不知道陳大師今天本來打算怎麼樣救我二叔呢?”
“這......”陳大師的視線求救性的看向安三叔。
先前也沒說做事之前會被攔住,這下好了,這他要怎麼說?
安三叔不爭氣地看他一眼,真是個廢物,難怪這麼多年還幹不出個什麼名氣,當初就不該選他!
不過這是不是內訌的時候,他把林桉先前那句話送回給安銳,“師門絕技,無可奉告!”
“理解理解。”安銳善解人意地點點頭,轉即又從身後拿出一瓶試管,試管裏裝著一些無色透明的液體。
他提著試管的上端對著二人晃了晃,“那麼三叔和陳大師能不能告訴我這個是什麼呢?”
從他拿出試管的那一刻,安三叔的眼神有一瞬間驟變,轉瞬間卻又恢複了原狀,若不是林桉一直盯著他,還真察覺不出來。
安三叔疑惑:“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