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看不見它的眼神，林桉卻好像從它的眼睛裏看出了慈悲和平和。
哪怕是這樣，它也沒有產生過怨念嗎？
“我獨自在這廟中已經待了好幾百年了，一直以為直到被打碎消散那天我都不會再有供奉了”，蛇像語氣中帶著微微的笑意：“沒想到在今天又嚐到貢品了。”
俯下高昂的頭顱和身子，蛇像和二人平視：“我會滿足你的願望。”
言畢，垂在蓮台邊的蛇尾平穩地移到二人麵前。
那是兩片鱗片，漆黑又銳利。
“拿著吧，拿著這個，你們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我會一直記得你的。”林桉接過鱗片時鄭重對蛇像道。
“……”
“謝謝。”
雲野沒有說話，隻是默默接過它的鱗片，放在手心摩挲著。
等二人都接過鱗片後，麵前的世界忽然變得模糊破碎。
透過一堆光暈中，林桉看見那蛇像上出現了裂縫，越來越大，最後蔓延到整個蛇像。
恍惚間好像聽見一聲“哢！”。
再凝神去看原來的位置時，林桉隻看見空餘的蓮台、散落一地的碎片和碎片中一條小小的、吐著蛇信子的黑蛇。
！
“恭喜玩家【木木安】、【雲野】完成副本——【消失的神像】，獲得：貨幣+500，經驗+200，玄級寶箱+1。”
“恭喜玩家【木木安】、【雲野】達成成就——蛇像的信力祝福，獲得：貨幣+100，經驗+50，地級寶箱+1。”
“恭喜玩家【木木安】升級為3級***，獲得：升級禮包+1，當前經驗為0\/800。”
“世界消息：係統：副本——【消失的神像】隱藏結局已經達成，此後該副本將不再被觸發。”
林桉來不及細看係統消息，也顧不得自己還站在水裏，連忙點開副本消息，就見裏麵赫然寫著：“蛇像滿足玩家離開的願望後，信力消散，成為了一隻失憶的普通黑蛇。”
“此後，它不再記得自己曾經接受過供奉，以廟為窩，在山野間生存、捕食。十年後，最終老死於廟中。”
林桉難過地看向雲野，“它變成普通的蛇了。”
雲野走進水潭中，站到她旁邊，無聲給她安慰。
“早知道完成願望會讓它消散，我還不如……還不如……“林桉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
還不如怎樣呢？像以前那些人一樣把它的蛇像打碎，然後讓它在孤獨中等待著下一次的被打碎？
“也許對它來說這是一種解脫。”雲野淡然道。
“真的嗎？”林桉向他尋求答案。
雲野撣了撣衣服，看著日夜不停往下流的瀑布，“與其在無盡的孤獨中等待不知何時會到來的破碎，滿足供奉者的願望後變成一條普通的蛇，而後自然死去，對我來說會更有意義。”
“我是這樣理解的。”雲野溫柔地望著她。
從他的眼神裏看出了鼓勵和包容，林桉細細想了想它說話的情緒，驅散了那一絲內疚，“希望它在後麵那十年都是快樂的！”
“會的。”雲野道，語氣肯定。
林桉側頭悄咪咪看他一眼，被發現後對他開朗地笑了笑。
雲野被她笑得莫名，卻又被她帶著一起淺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