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笑道:“陳先生太謙虛了,在下相信朝廷讓陳先生高升也是因為你能力,而不是在下和華山派的原因。”

“嗬嗬。”

陳清遠笑了起來。

江寧和他所接觸過的其他江湖人不同,那些江湖人在麵對他們這些朝廷官員時都是不假辭色,十分傲氣,或是充滿疏離。

而江寧則不同,陳清遠從他身上看不到傲氣,在與他交談時也是,談吐得體,懂禮節,和他來京城後遇到的一些王公子弟差不多,如果不是知道他的經曆,陳清遠都不相信這樣的人是武林人士。

“江公子真是俠義心腸啊。”

陳清遠讚歎道。

他說的是江寧今日無償幫助那名賣身葬父的少女。

江寧聞言笑了笑,沒有說什麼,而是問道:“令愛近來可好?”

江寧指的是陳清遠的女兒陳錦。

前年田伯光還沒死的時候到漢中犯了好幾起采花案,不僅給陳清遠戴了個帽子,還玷汙了他女兒,當時陳錦接受不了打擊想要尋死還是被江寧救下來的,後麵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

聽到對方提起自己女兒,陳清遠的臉色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

“錦兒她現在好多了。”

時間是治愈傷口最好的良藥,隨著田伯光被殺,陳錦的狀態就好了很多,加上這兩年來陳清遠夫妻對她悉心照料,陳錦也從陰影裏走了出來。

不過事情雖然過去,但陳清遠現在擔心起了另一事。

“就是錦兒現在的情況,恐怕今後不好婚配。”

陳清遠不禁愁悶起來。

陳錦已經不是完璧之身,這種情況下是很難婚配了,陳清遠剛來京城的時候其他同級官員和他交好,不乏有想結成兒女親家的意思,但在知道陳錦的情況後都沒有下一步了。

“唉。”

陳清遠喝了杯酒,又歎了口氣,道:“陳某也想清楚了,以錦兒的情況很難婚配,縱使找了人家嫁了過去,也難免被夫家歧視,與其如此不如就憑錦兒自己的心意吧,她若有了意中人,隻要對方人品好那就可以,若是錦兒此生不想成家,我和她母親也尊重她的意願,反正我和她母親也還年輕。”

江寧不語。

連陳清遠這種官員的女兒在被田伯光糟蹋後都難以成婚,隻能這樣,那些普通百姓家的姑娘的處境隻會更慘。

江寧又問了問漢中府被田伯光糟蹋的另外幾家女子的境遇。

“她們現在都挺好的。”

陳清遠道:“她們也是受害者,我見她們可憐,便給了她們一些銀兩生活,也告訴她們若是生活上有人欺辱,可報於衙門,衙門會替她們做主。”

江寧點了點頭。

那就好。

“對了。”

說到這裏,陳清遠笑了起來。“不知道江公子還記不記得一個姓譚的捕快?”

譚捕快?

陳清遠一說,江寧便想起來之前他去漢中的時候遇到的那個年輕捕快。

那捕快讓他印象深刻。

“記得,怎麼了?”

陳清遠笑道:“我聽說那他和你認識,那小捕快心中正義感很強,做事兢兢業業,有能力,有衝勁,我讓他做了總捕頭,現在漢中府的治安在他的管理下很好,盜竊和不法之事都少了很多。”

江寧聞言詫異,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隻不過那小捕快心思太耿直了,也不會人情世故,經常得罪一些貴族子弟。”

陳清遠繼續道:“不過他這也是職責所在,官府就是要管理治下百姓的平安,製止所有不法之事,隻不過他的武藝較差,不隻是他,其實衙門的其他捕快武功也差,平時還好,若是再遇到那些江湖人犯事,衙門便是想管也管不了,陳某還在任漢中知府時倒是想過讓他們前往華山派學藝,這樣也有武藝傍身,再遇到江湖人犯事時也不至於讓對方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