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著她到了房間,本想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床上,卻不料這妮子拽著我就倒了下去,差點沒讓我把她給壓死,好在我一隻手撐在了床上,這樣勉強支撐住了體位。
說真的,看著她這個樣子,我腦子裏就兩個念頭,要不她真想跟我上這張床,要不,她就是在試探我。當然,後者的可能性肯定更大。畢竟這女人,古靈精怪,讓人完全捉摸不透。
我連忙直起了身子,看著床上的她,說道:“行了,都把你送床上了,夠意思了吧?我先走了。”
“不行!”聽到我說要走,她卻猛地坐了起來,雖然披頭散發的,卻又說不出來的漂亮,有一種頹廢美。
“不許走!我沒讓你走!”
“行了,你就別裝了,搞得好像真要讓我把你給睡了似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裝,又擱什麼陷阱讓我跳呢?”我一臉坦然地看著她,心想這次我還真就君子坦蕩蕩了。
然而,她接下來的反應,卻讓我完全沒有想到,她坐在床上,突然就哽咽了起來,“你為什麼說我裝?你憑什麼說我裝?我就不能有難受的時候嗎?在你心目中,我就老想著害你嗎?你以為你是誰啊,我害你我有什麼好處?我吃飽了撐的?”
說完,她又倒頭躺了下去。
被她這一頓嬌罵,我內心確實有些被觸動了,從認識她開始,是我一直都在臆測她的行為,一直認為她對我沒安什麼好心。可事實呢?因為我胃潰瘍,是她在醫院照顧了我一宿,我跟發哥打架,是她把我從派出所撈了出來,知道我被打了,是她帶我去醫院檢查身體,還請了最好的醫生,甚至為了我爸,默默地在背後投錢,做這麼多,也是為了害我?
何況,就像她說的,我又有什麼值得她害的?
“唔~”這時,她突然一陣反胃,我連忙衝過去,但已經來不及了,隻好連忙用手接著。
我輕輕拍著她的背,“你家有蜂蜜嗎?我給你去倒一杯蜂蜜水。”
“不想喝。”她靠在床上,迷離的眼神中,卻帶著濃濃的落寞,“我覺得我快樂嗎?”
“德子說你家裏出了事情,是怎麼了?”我關心地看著她,問道。
“跟你說了也沒用。”她隨意地擺了擺手,“在這個城市,我覺得很孤獨,特別特別孤獨,你帶我離開這裏好不好?”
聽到她這麼說,我想起上次來她家的路上,她也曾說過,她想逃離上海,她不想留在這座城市。
這座城市,到底是給她帶來了多大的傷痛,才會讓她這麼想要離開這裏。
“你想去哪?”
“去哪都可以,就隻要離開這裏,我就想離開這裏,我可以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要……”漸漸地,她又閉上了眼睛,很快呼吸變得均勻起來。
我怔怔地看著她,突然意識到,像她這樣的有錢人,也會有她根本無法逃離的牢籠,雖然那是什麼,我不清楚。
隻知道,她是真的不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