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心虛地瞅了眼自己衣服上的logo,要不是楊沫說,這些字母合在一起,我都不知道怎麼讀。
再則,溫瑜是知道我經濟狀況的,前兩天還因為交不出醫藥費讓她墊了錢,今天就穿著這樣的國際大品牌來赴約,多少有點不像我的作風。
窮這件事我從來不裝,就像富這件事我也從來不裝一樣,因為犯不著。窮就是窮,富就是富,這是人生不同的狀態,就像一根攪屎棍,非裝什麼逼呢?
“假的!下次我買的時候注意點,現在的地攤貨也太過分了,貼個假的耐克李寧也就算了,還搞這麼高大上的品牌,被你一說我穿得都有點膈應了。”我悻悻然說道。
隻是,就算楊沫看不出來真假,但已經真正混跡於上流社會的溫瑜,肯定能看得出來。
但她並沒有在衣服這種小事上多費口舌,而是關心地看著我,問道:“叔叔這幾天怎麼樣了?”
“還行。”我笑笑。
“叔叔怎麼了?”楊沫疑惑地看著我。
我把我爸的情況簡單地向楊沫介紹了一下,楊沫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叔叔雖然平時看起來很凶,但人真的超好,我明天去醫院看下叔叔,希望叔叔的病盡快好起來。”
“餘琛。”這時,溫瑜叫了下我的名字,但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這讓我有些好奇,笑道:“你想說什麼,你就說唄。”
溫瑜抿了口熱水,緩緩開口:“我覺得有空你也得去做一個體檢,那天醫院回來我詢問過一個醫生朋友,他說血癌存在一定幾率的遺傳,跟基因有關。所以保險起見,你最好去做個基因檢測,如果真的有這方麵的隱性基因,得提早預防。”
麵對白露這話,我不由歎了口氣,“其實我爸說的沒錯,不管你體內有沒有這種隱性基因,但在窮這個字麵前,這些都不值一提。人往往選擇的,先是活下去,活得好了,才會去考慮自己健康的問題。”
“叔叔的醫療費有困難的話,你跟我說,別自己扛。叔叔從小幫了我家那麼多,他在我心目中,就像半個父親。”溫瑜看著我,說道。
提到錢,我的腦海中想起了錢總,我於是下意識問道:“溫瑜,你能告訴我,你這酒吧是怎麼開起來的,在這裏開一家酒吧,可不容易。”
果然,當我這麼問的時候,溫瑜的眼神有些躲閃,手裏捧著杯子,猶豫了一會才回答道:“是我未婚夫出資的。”
“你未婚夫這麼有錢啊!他家是做什麼的?”楊沫好奇問道,而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
我希望,溫瑜的未婚夫,並不是像錢總那樣的人。
溫瑜又抿了口熱水,“他家有個家族企業,做服裝的,生意一直以來都還不錯。當時我剛來上海,就進了他們企業旗下的一家門店。”
“哪天,能讓我見見你未婚夫嗎?”按理講,作為溫瑜的前男友,我不該再去幹涉她的感情,也沒這個資格,可在會所待的這半年,我真覺得男人沒幾個好東西,我不想溫瑜成為那個像錢總口中所說的未婚妻那樣,高攀嫁入豪門,最後過得像個保姆,活著的每一天都得看自己丈夫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