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我拖上車後，白露全程麵無表情地開著車，看起來像是真生氣了。看著她這個樣子，我一時間內心也有些相信，這些事，她可能真不知道。
最終是我打破了這種沉默，望著窗外魔都繁華的街景，道：“你說，為什麼有那麼多人都想來上海，都想留在這座城市？”
白露的回答讓我有些意外，她回答的時候沒有看我，同樣望著窗外，語氣中和我一樣帶著一絲落寞，“這座城市有什麼好的，如果有機會我就想逃離這裏。”
“為什麼？”我下意識問。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反正我不喜歡上海。”她瞥了我一眼，“你別以為，就你狼狽，我狼狽的時候有多慘，你可能都無法想象。”
我看著她，想象著她的狼狽。如果說，這是我第一次見她，我腦海中一定會浮現一個畫麵，就是她當小三，被原配給扒光了社死街頭，那樣子確實夠狼狽。
但跟她幾次接觸下來，我總覺得她並不像發哥嘴裏那麼心機婊，而且她整個人籠罩著一層迷霧，讓人很難捉摸，我甚至都開始懷疑，她根本就不是什麼酒托，隻是自己一開始錯誤的臆測罷了。
於是，我不由問道：“我說，你到底是做什麼的？”
“你以為我是做什麼的？”她反問我。
我下意識想回答酒托，但一想不對，如果我這麼說，她定然懷疑，我跟她在金輝飯店門口的相遇，並不是一次偶然，因此我隨意回答道：“賣化妝品的？”
“不是。”
“那賣衣服的？”我又問。
她還是搖了搖頭。
“賣身的？”
她猛地踩了一腳刹車，“這才是你一開始對我的印象吧？畢竟，我時不時會跟一些男人喝酒，每次都醉醺醺地從金輝飯店出來。”
“我開玩笑的。”見她一臉嚴肅，我悻然一笑，畢竟沒有哪個女的，會喜歡聽這種話。哪怕，真是賣身的，被別人問起來，也會努力包裝自己，說自己是什麼個人情感解壓顧問，別問我怎麼會知道這麼專業的一個詞，問就是我有個朋友，見識過。
比如陸光。
“是嗎？所以那天我們在金輝飯店門口，真的隻是我湊巧把車鑰匙丟給你，你給我當了一回代駕嗎？”
我沒想到，她的心思竟如此縝密，竟對一開始我們的相遇，就有所懷疑。難道她其實早知道，我是發哥派來的？
見我沒回答，她倒是笑了笑，“你怎麼不狡辯？我覺得我一開始就沒冤枉你，你接近我，就是想泡我吧？畢竟……想泡我的男人，實在是太多了。”
她這種自信還真不是盲目的，以她的姿色和玩弄男人的那一套精湛手法，全上海想泡她的男人，確實太多了。
發哥，隻是茫茫人海中，不幸被打了的那個而已。
“所以曾有無數男人坐在你這輛車的副駕座，被你玩弄於股掌之中？”我反問。
她翻了個白眼，“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能上我車的男人，屈指可數，不超過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