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哥要不說這句話,我肯定埋頭苦吃,吃他個忘乎所以,但此話一出,我內心隱隱不安,忍不住問道:“發哥,我說你能不能說了再吃?”
“不著急,吃完再說。”發哥大口大口吃著肉,繼續為他那膘肥體壯的身材,做著傑出的貢獻,尤其看著他滿嘴流油的樣子,我突然感覺桌上的這些烤串,看起來也沒那麼香了。
甚至,我懷疑起,發哥給我許的那些承諾,可能還沒有白露給的糖衣炮彈,來的靠譜。
終於,發哥心滿意足地吃撐了,打著飽嗝樂嗬嗬地看著我,問道:“你怎麼才吃這麼點?這滿滿一桌我可都是為你點的。”
我忍不住想笑,這滿滿一桌,現在你丫的自個兒瞅瞅,還剩幾個串?
發哥拿紙巾擦了擦自己的嘴,道:“阿琛,會所的事我聽說了,我說你啊,做事就是太衝動。你跟一個富二代較什麼勁啊?在他們身上你能占到便宜?你沒被打死就不錯了。得虧我認你這個兄弟,我昨天聯係了一個朋友,他在上海也有場子,你去他那幹吧,我讓他罩著你一點。”
可能發哥自己覺得,他這番話慷慨至極,是把我當兄弟才給我介紹了個活,但在我耳裏,這番話就在摩擦我的尊嚴。
憑什麼不能跟富二代較勁?麵對像旭輝那種人的挑釁和侮辱,我一個窮苦老百姓就非得忍氣吞聲嗎?
我忍著沒反駁,道:“算了,我以後不幹會所了。”
“啊?那你幹什麼啊?”發哥吃驚地看著我。
“再說吧。”我沒告訴他我真實想法,畢竟有些東西,我覺得很重要,但在別人的眼裏,可能是個笑話,也可能是個屁。
“阿琛,那白露的事,你還是得給我搞定啊!真的,我好幾天做夢都夢到那個大美妞了,這種女人,會所裏真找不到啊。”見我不幹會所了,他看起來竟然有些著急,可能生怕我幹別的行當,以後接觸少了,白露的事我就不管了。
上次我問他借錢,他以生怕我拿了錢不辦事的理由把我拒了,這會兒,我也怕他到時候搞定了白露,不給我錢,隻是上次我沒好意思說,還抱著對這三十萬的幻想。
但這次看著他說出這些話,我覺得這三十萬,更像一個泡影。
我於是點了個煙,抽了兩口,說道:“發哥,想讓我繼續幫你也可以,但你得先給我十五萬。”
聽到這話,原本還一臉樂嗬嗬的發哥,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阿琛,事兒不是你這麼辦的,我上次說得很明白了,人到,錢到。”
“不行。”我堅定地搖了搖頭,“先給一半的錢,我再幫你辦事。”
他越這樣,我就越覺得,哪怕我幫他搞定了白露,這錢我也可能拿不到。
“阿琛,你憑良心說,我有沒有把你當朋友。我們認識時間雖然不長,但我帶你吃香喝辣的沒少去吧?小費也沒少給你吧?為了給你衝業績,我可是充了五十多萬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