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來這一套？昨天小陳說她媽快死了，要拿錢救命。你呢，你也這個理由？”楊總不耐煩地瞥了我一眼，隨後點了根煙。
我也一陣無語。
這小陳跟我一樣，都是KTV的營銷，他借錢無非就是去賭博，非得編這麼一個喪盡天良的理由。
顯然，在楊總眼裏，死爹死媽，不過就是要錢的借口罷了。
如此一來，我更不能告訴楊總，我爸血癌的事了。
他信不信暫且不說，我說了我特麼就跟小陳一個德性，何況拿父親的健康做借口，著實沒人性。
“楊總，我真的有急用。”我低聲下氣道。
有時候，窮真他媽逼得讓人沒脾氣。
“缺錢啊？年輕人，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也沒錢。但別老想著借啊！借的錢就是你的嗎？那是要還的！所以，動動你的腦子，想辦法怎麼搞錢啊！”楊總指指我的腦門，“要不我給你想個招？你長得帥，那些富婆看了肯定喜歡。你下水遊兩圈撈一點？什麼錢不是錢啊！”
“楊總，您這玩笑開得有點大了。”我悻然一笑。
楊總卻一本正經，“我開什麼玩笑？我像是在開玩笑嗎？我這場子，難道就隻有男客戶嗎？富婆也不少的。愛玩是人性，大老爺們如此，臭老娘們也如此！真的，別浪費你這張臉，你要是往富婆堆裏一坐，她們不得開心得飛起來！”
“人啊，都有價值，我現在看看啊，你在這方麵的價值，非常突出。你要有朝一日被哪個富婆看上了，我馬上放人，你盡管跟她走，我還祝你幸福！”
楊總說得語重心長，卻不知這番話，是把我的尊嚴，狠狠地踩在了腳下摩擦。
“楊總，那算了。”
“阿琛，我沒開玩笑啊。真的，哪天你要有需要，我給你安排！”我都退出了楊總的辦公室，他還在裏麵喊。
安排你媽個頭！
……
回到工作崗位，我卻發現自己幹的，就他媽是楊總嘴裏的活！
我幫那些聯係我的老板訂包廂，訂完包廂，我就給他們安排一個個下水的姑娘。
我和他有什麼區別？
人啊，都有價值！
這就是這些姑娘的價值？
突然，我對這份工作，充滿了深深的厭惡感。
有些錢，真雞兒臭！
“對不起，琛哥，今天晚上我去不了了，我以後不當公主了。”當我聯係其中一位姑娘時，她突然說不幹了。
她算是公主界的王牌，幾乎每天晚上都有老板指定要她陪。
我也沒問理由，隻是笑道：“挺好的，找份正經工作，比幹這個強。”
不料，她卻在電話裏笑道，“琛哥，瞎說什麼呢。我是遇到我的真命天子了，他可大方了，昨天就給我買了輛車。”
聽到這話，我真的好想問一句，你那真命天子給你買車，他老婆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