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行想了想,然後側過頭看著她,問道:“你的眼神裏為何總是有一抹憂鬱,你有不開心的事?”
聽聞此言,林若溪愣了愣,看著一臉平靜的任天行,她的眼裏多了一抹清亮,沒有一個男人能真正了解她,而眼前這個男人,這個她已經傾心的男人卻是一眼就洞穿了她的深處心靈。她忽然很惆悵,也很傷感。
“借你的肩膀給我靠一下,可以嗎?”
這句話像是呢喃,而且還未等任天行答應,她便已經側頭靠在了任天行的肩膀上。
沒談過一場戀愛的任天行這會兒再次心跳加速,身體都變得有些僵硬,一動不動,就這麼讓林若溪靠著。他知道,自己可能無意間觸動了林若溪內心深處一根脆弱的弦。
過了許久,林若溪才離開了他的肩膀,情緒複雜的笑了笑:“有興趣聽聽我的故事嗎?”
任天行點點頭:“你講,我就聽。”
“在講之前,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我是一個肮髒的女人嗎?”林若溪的神情變得很忐忑,她真的好怕任天行會這麼看她。
“你不是。”任天行搖了搖頭。
“真的?你別忘了,我可是紅樓的負責人!”
林若溪直言不諱,紅樓是什麼樣的存在她沒必要再次重申,隻要在無雙城呆一天,就會知道紅樓是涵蓋了整個無雙城青樓的存在。
任天行平靜的凝視著她,重重點了一下頭:“我看過一句描寫蓮花的詩句。”
林若溪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期待著任天行的下文。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意思是蓮花身處汙泥之中,卻纖塵不染,潔身自愛和天真自然。”任天行認真的道。
林若溪怔了怔,旋即輕笑道:“知道麼,你現在很像一個書生,不過,得到你這個答案,我很開心。”
她將目光投向了眼前的一片花海,思緒陷入了長遠的回憶:“自我懂事起,母親就已經不在世了,父親娶了另一個女人,那女人從進門的第一天起,就把我視作是她的敵人,無時無刻不變著法來折磨我。後來,我父親又得了重病死去,那女人就狠心把我賣進了青樓。”
心酸的皺了一下瑤鼻,續道,“那一年,我才十二歲,我不想淪為男人的玩物,我要和命運抗爭,於是,我想到了死。那時候,我房間的窗戶外邊是一口很深的蓮花塘,我化好妝,穿上漂亮的衣服,然後就從窗戶上跳了下去,想著這樣就能一了百了。
或許,是我父親和母親的在天之靈保佑,我並沒有死,我被人救了起來。救我的,是紅樓當時的樓主,千紅。也就在那時候起,我的命運發生了巨大的轉折。她見我敢以死和命運抗爭,便收我作她的關門弟子,傳授我武功。五年前,她因病不幸去世,我依照她的遺願接管紅樓,自此,成為了紅樓新的負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