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孤城的威壓下,廂房裏的所有人都是冷靜了下來。秦爺揮了揮手,示意下屬退下,隨後又用手,摸了摸臉上被瓷碗碎屑劃出的一抹血痕,雙目就像是要活活吞食任天行的血肉一般死死的盯著任天行。
“別忘了這次飯宴的目的!”
葉孤城將強橫的威壓緩緩收斂回體內,雙眸卻比先前要銳利了許多,“回到二十斤白酒上,任性小兄弟,你有權選擇不喝,也沒人敢逼你喝。我說恩怨平了就是平了,誰敢造次我就滅了誰,你,可明白?”
雖然是對任天行說的,可誰都知道,這是在說給秦爺聽。
秦爺的嘴角抽動了幾分,先是手底下八十多人喪命和二十多人斷手,再是被人正麵拿碗轟砸,此時卻又不能發飆,他感覺從小到大受的憋屈都沒這幾天多,他現在恨不得把廂房裏所有的人都殺光。
任天行爽朗一笑:“感謝城主大人如此眷顧晚輩,可是,這二十斤白酒晚輩若是不喝,秦幫主難免會口服心不服。”目光掃向秦爺,“我說的應該沒錯吧,秦幫主?”
秦爺壓製住內心的憤怒,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很癲狂,但眼中的那抹冷意卻是分外錚亮。他也沒有說話,就是笑,不是不想說,而是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不就是二十斤白酒嗎,我還是承受得起的。”
任天行拍了拍碩大的酒壇,衝林若溪投去一個感激的微笑,隨後直接將酒壇的蓋子拍掉,一手抓住壇口,一手托住壇身,一仰頭便“咕咚咕咚”的大喝起來。
什麼……
所有人再次大幅度跌鏡,如何也沒想到任天行真的敢喝二十斤酒。
“這小子純粹就是找死,一個人就算酒量再好,也就四五斤的量,二十斤酒下去,不會醉死也會被撐死!”
壽叔不禁搖了搖頭,他覺得任天行就是一個莽撞的青年,一點都不懂得分寸,要不是偶然救了少主,驚動了老爺,恐怕早就被秦幫給剁成肉醬了吧。
葉孤城雙眼微眯,似乎有些意外,也有些期待。而林若溪則是流露掩飾不住的擔心,貝齒緊咬紅唇,嬌-嫩欲滴,仿佛要滲出血漬來。她的這份愛意,被葉孤城捕捉到,心裏微笑,看來無雙城的林姑娘心有所屬了,再想到剛才任天行為了林若溪拿碗砸秦幫主的場景,他頓時是有種恍然的感覺,這還不是單相戀,而是兩情相悅。
在見到任天行仰起頭便喝自己準備的烈酒時,秦爺先是微微一愣,旋即便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向葉孤城道:“葉城主,我可沒有逼他喝,是他自己要喝的,要是喝死了,這和我可沒什麼關係。”
葉孤城淡雅一笑:“當然!”目光再度回到任天行身上,“他要是將這二十斤白酒喝下去了,秦幫主該是要口服心服了吧?”
“嘿嘿……那是,那是!”
秦爺笑道,仿佛剛才的憋屈和憤怒都一掃而光了,心中卻是在冷笑:這個小兔崽子還真他媽-的雞-巴傻,二十斤白酒說喝就喝,找死的節奏啊!能讓任天行死,又能得到葉孤城的滿意交代,秦爺一想,怎麼算都是自己賺了,所以心情自然就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