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任天行開口說話後,侍衛領隊才發現他右肩遭了熊吻,血肉模糊,不由大為驚駭,雖然任天行比不得公主殿下,可同樣是金貴得很,蘭妃娘娘最是疼愛她的這個小侄子了,若是知道任天行受了傷,他們恐怕也是要吃不了兜著走啊。
“來人,快……快幫任公子敷金瘡藥!”侍衛領隊驚慌的道。
“是”
來山林之中狩獵,金瘡藥、蛇藥、驅蟲藥等一些應急的藥物他們還是帶了些的,當即便有一名侍衛應答一聲,從懷中拿出一小瓶金瘡藥,走到任天行身邊,小心的為任天行的右肩膀敷上。
有人幫忙敷藥,任天行的心裏算是得到了一絲小小的慰藉,沒有再說話,他可不是個話嘮。
給他敷藥的侍衛看到那幾個深可見肩胛骨的血窟窿時,頓時一陣心驚肉跳,心中忍不住道:受了如此重傷,若是常人恐怕早已痛暈過去了,可這個任天行為何表現得如此平靜,難道他一點都不覺得疼嗎?
任天行要是能聽到他的心聲,定然會破口大罵他一番,被熊咬了一口,獠牙都觸及肩胛骨了,怎麼能他娘的不疼。隻是他從不習慣在外人麵前表現出脆弱罷了,就算是痛又如何,閉著眼,咬著牙挺挺就過去了,但他再怎麼挺,因為大量失血的緣故,他的臉色也還是變得無比的慘白。
上官月偷偷的看他,這個小時候在眾人麵前扒光她衣服的壞家夥,此刻竟是讓她覺得身上有種特別的氣質,平常沒個正形,可剛剛和大黑熊戰鬥的時候,卻又顯得那麼的剛毅和決絕,特別是那雙眸子,透著強大的冷靜。
這個家夥,似乎也沒有如聽說的那般不堪,上官月心裏幽然想道。
她踩著蓮步走到任天行的麵前,猶豫了再三,最終開口道:“任天行,剛才謝謝你救了我!”
任天行睜開眼,像是有些意外的抬頭看了她一眼,隨即咧嘴笑了笑:“感謝的話就不必說了,如果你真想謝的話,就行使你公主的特權,把這些人才都治了保護不力的罪,打入死牢,擇日問斬!”
他這話一出,正在給他敷藥的那名侍衛嚇得手一哆嗦,結果把瓶子裏所有的金瘡藥一股腦的全撒了出來,大多數都沒有敷中傷口,造成了極大的浪費。
任天行側頭瞥了這侍衛一眼,隨後又將目光重新投放到上官月身上:“你看看你看看,一說到死就嚇成這副揍性,還皇家侍衛呢,我看他們就是一群蠢驢,膽小如鼠的懦夫,他們要是我任家的侍衛,我立馬就砍了他們的腦袋!”
這番話,說得眾侍衛都是漲紅了臉,但他們心裏很不服,他們都是從軍隊裏千挑萬選出來的,屬於軍中精英,被一個紈絝如此鄙視,而偏偏他們又找不出話來反駁,當真是件無比鬱悶的事情。
“抱歉,我做不到!”
上官月纖眉微微一蹙,很是不客氣的回絕道。她連看到動物被殺心裏都會產生極大的不忍,更別說殺人了,再說,又不是這些侍衛的錯,而是她想一個人騎馬散散心,才導致出現了這樣的情形。
任天行冷呿一聲,沒有再理會她。
上官月見他又閉上了眼睛,也並沒有繼續向他搭話,轉而對侍衛領隊道:“任天行受了傷,無法繼續狩獵,趕快收拾一下離開這片山林,你再派人尋到我父皇,告訴他這裏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