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澄碧,纖雲不染,遠山含黛。風和日麗,正是遊山玩水的好天氣。
任天行沒有穿光鮮華麗的衣服,而是選了一件低調的灰色錦服穿上,聽櫻桃說,浦寨村還是比較貧窮的,很多人家的女孩,都是像她這般送入京城,給一些富貴人家當丫鬟,若是穿著太過華麗和鮮豔的衣裳,去到那必然是個異數,他可不想被村民當成外星人看待,要不然,想要好好的欣賞一下浦寨村的風景都不可得了。
雖然穿著已經變換成了簡樸的風格,但任天行那股高貴和絕塵氣的質卻是還在的,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眸子深邃如夜空,俊美絕倫,外表看起來好像放蕩不羈,但眸子裏流露出來的精光,卻是充斥著一股剛毅。
當然,除了裝扮外,連乘坐的馬車也是非常的普通,隻要是處在小資產階級的人家,便能買得起。原因自然也是不想去到浦寨村後太過惹眼,招來眾村民的圍觀。
一天能夠往返,任天行什麼都沒帶,輕裝出行,就連隨行的人,也就馬夫一人而已。原本他還想叫上胖子的,可昨晚那個死胖子似乎又去萬青樓玩了一夜的女人,這會兒恐怕還在醉生夢死的睡大覺,他可不相信胖子還有閑情雅致跟他一起去遊山玩水。
馬車輕搖,從任家大門出發,徑直往浦寨村而去。
櫻桃的真名叫白雨露,她大方的告訴任天行,她的母親屬於第二次嫁人,她的親生父親叫白秋生,在她十四歲那年把糧食運到京城換成銀兩返回浦寨村的途中遭遇了劫匪,被劫匪殘忍殺害,而她的母親,則改嫁給了同村的白永昌。
這白永昌表麵上看是個積極向上的男人,可當她母親嫁過去之後,他便原形畢露,卻原來是個嗜賭如命的大賭徒,家裏的銀兩三兩天就被他輸光了,就連娶她母親的彩禮,都是白永昌的遠房親戚可憐他,怕他這輩子找不到老婆而施舍給他的,等她母親嫁過去之後,那些彩禮基本上又被他收了回去,當成賭資去京城輸了個精光。
“沒有錢再賭,他就想把我賣到青樓換取銀兩,母親為了不讓我受玷汙,隻好把我送到少爺家當丫鬟!”
敘說著這些往事,櫻桃泣不成聲,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任天行看了怪心疼的,用手刮了刮她的鼻梁,安慰道:“都過去了,櫻桃要堅強,不哭了哈!”
“嗯”
櫻桃拿出一塊紗巾,點了點頭,然後輕輕擦拭著眼角的淚花。
見氣氛有些悲傷,任天行便轉移話題道:“從今往後,少爺我一定不讓櫻桃受苦,如果哪天你遇到了心儀的對象,隻需跟少爺說一聲,少爺一定準備好豐厚的嫁妝把我們家的櫻桃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櫻桃一愣,抿了抿嘴道:“少爺又說胡話,櫻桃是少爺家的丫鬟,哪有讓少爺準備嫁妝的道理。”心裏卻是甜甜的,因為任天行稱呼她的時候,還加了幾個修飾詞“我們家的”。
“君無戲言!”
任天行脫口而出,隨即便又佯裝出說錯話了,立馬改口道,“不不不,是少爺我無戲言。”
“撲哧”
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櫻桃忍不住輕笑了出來,隨後重重點了兩下頭:“嗯,我信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