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任天行跟唐婉兒解釋他不會作詩的時候,皇帝上官堂已經在這裏瀏覽了一圈,但是卻沒有一幅作品能讓他目不轉睛的盯著觀賞很久。一旁史聖傑的心裏卻是越發變得焦急,暗道:看這樣子,陛下顯然是對這些作品不是很滿意,這可如何是好?交出讓陛下不滿意的答卷,這學院今後又有何臉麵再申請巨額的財政補貼?
史聖傑是文人出生,自是看得懂在場詩畫作品索要表達的含義,不外乎就是以景襯情,抒發對錦繡山河的崇敬之情,這樣的詩畫或許在別人看來是非常的波瀾壯闊,有著極強的觀賞性,可是對於皇帝陛下來說,無疑是拿牛頭獻佛,根本不是能讓皇帝陛下提得起興趣的東西。
上官堂確實很失望,作為皇帝,他所關心的不外乎是江山社稷、黎民百姓,除此之外,他還想看到年輕一輩的朝氣和大無畏精神,可惜,這一幅幅擺在此處供人欣賞的作品,沒有一幅蘊含著這些信息。
“陛下,盛修瑾未曾有作品擺放此處,不如請他現場創作一番,供陛下鑒賞!”史聖傑微微躬身道。
一聽此言,上官堂如何不知史聖傑是想讓盛修瑾救場,挽回文曲學院在他心裏麵的印象。他揮了揮手,笑道:“不必了,朕看過盛修瑾的字畫,每一筆每一畫,都透著關切帝國之心,不管是他的作品還是他的為人,朕都是非常認可的。”
史聖傑無比的汗顏,上官堂這句話是在認可盛修瑾,可同時也是在否定學院的其他學員,這如何不讓他心中慚愧,覺得愧對上官堂的信任,沒有培育出讓帝國滿意的精英來。就在此時,他那渾濁的老眼,突然發現草地上有一張被揉成團狀的紙,那張紙褶皺得不成樣,還有墨水的痕跡,顯然是寫過字的。
如果在平時,一張團狀的紙被隨意的丟棄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可現在是詩詞歌賦的主題交流大會啊,這被揉成一團而且寫過字的紙,代表著隨意丟棄詩詞,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打今天交流大會的顏麵。史聖傑本就因為在場的作品沒有一幅能入得了皇帝陛下的法眼心裏愁悶不已,現在再見到這張被揉成團狀的紙,情緒頓時便如同火山般爆發了出來。
他三步喚作兩步衝了過去,然後撿起那團紙張,衝著周圍的學生便厲聲喝問道:“這是誰扔的?這是誰扔的?”一句話連續說了兩遍,語氣逐步加深,第二句宛如咆哮。
史聖傑和任君正平輩,此時火氣上來了,連皇帝陛下在此也暫時不顧了,他現在,就想把這個扔紙團侮辱詩詞歌賦交流大會的學生找出來,不管是哪位學生,他都打定主意要重罰之。
他的聲音洪亮,又夾雜著怒意,刹那間就把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任天行他們也不例外,當看到史聖傑手裏的那團紙以及史聖傑臉上的憤怒神色時,任天行暗叫糟糕,自己似乎惹禍了,可是,自己隻是扔了一個紙團子而已,那屎老頭有必要發這麼大的火嗎?
遂轉念一想,今天的主題是詩詞歌賦,而紙張,卻是詩詞歌賦的載體,把寫了字的紙張揉成一團丟棄在這裏,那不就是在侮辱交流大會啊。想及此,任天行才理解了屎老頭為何發如此大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