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秀眉微蹙,不動聲色地追問:“哦?妹妹如此體貼入微,實屬難得。惠貴人膝傷乃因你罰跪所致。你昨日日之舉,是否為了彌補過失?”
年世蘭麵色微變,卻依舊保持著鎮定,辯解道:“臣妾罰跪惠貴人,乃是因其觸犯宮規,實為整肅後宮秩序。臣妾身為眾妃之首又擔協理六宮之責,昨日出於關懷探望,實屬情理之中。”
宜修輕輕頷首,看似接受了年世蘭的解釋,但目光卻犀利如刀,直刺她心底。她轉向麗嬪,語氣溫和卻暗藏鋒芒:“麗嬪,你素來口齒伶俐,今日在本宮麵前,何不將昨日之事詳細道來?”
麗嬪心中一驚,她聽出言辭間的嚴厲,不敢有絲毫隱瞞,便如實回道:“回皇後娘娘,昨日臣妾與華妃娘娘、曹貴人一同前往存菊堂探望惠貴人。華妃娘娘贈予上好跌打藥膏,臣妾與曹貴人則在一旁陪護,皆是出於對惠貴人的關切之情。”
宜修目光如炬,審視著麗嬪,淡淡道:“麗嬪,你口中的‘關切之情’,是否夾雜著些許嘲諷之意?本宮聽聞,你在存菊堂內,對惠貴人頗有微詞,甚至出言譏諷。”
麗嬪聞宜修之言,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心中暗自懊悔自己的言行過於放肆。她慌忙伏地,聲音顫抖:“皇後娘娘明鑒,臣妾一時失言,確有不妥之處。臣妾對惠貴人並無惡意,隻是……隻是……”
宜修打斷麗嬪的支吾,聲音雖柔和卻帶著不容置疑:“麗嬪,你無需多言。本宮並非不明事理之人,你與華妃前往存菊堂探望惠貴人,若真是出於關心,為何還要出言譏諷?你既知錯,便當坦然認罰。”
麗嬪聽後知宜修心意已決,不敢再有任何辯解,隻能伏地領罪:“臣妾知錯,願接受皇後娘娘責罰。”
宜修略一沉吟,語氣平靜卻暗含警示:“你身為嬪妃,言行舉止應以端莊淑慎為本,怎可口無遮攔,出言傷人?罰你抄寫《女誡》百遍,以警醒你言行之失。切記,後宮之中,和睦相處方為正道。”
麗嬪聽後,心中雖有不甘,暗恨沈眉莊惹禍上身,卻不敢有絲毫反駁,隻得俯首應道“臣妾領罰,定當用心抄寫《女誡》,以正言行。”心中對沈眉莊的怨恨又增添了幾分。
宜修滿意地點點頭,又轉向曹琴默,語氣溫和了許多:“曹貴人,你素來機敏,且行事謹慎,本宮對你向來放心。昨日之事,你雖隨行,但本宮知你為人,必不會主動挑起爭端。”
曹琴默聞皇後之言,心中暗自慶幸皇後並未苛責於她,忙欠身應道“回皇後娘娘,臣妾昨日前往存菊堂,確是出於對惠貴人病情的關切。麗嬪姐姐言行失當,臣妾雖有勸阻之心,卻未能及時製止,實屬臣妾失職。臣妾在此向皇後娘娘請罪,並懇請娘娘責罰。”曹琴默語氣誠懇,字句間流露出深深的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