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見丈夫的麵色有些嚴肅,不敢再生氣,放輕語氣問道:“夫君,皇後娘娘到底是何意?”

現在都城所有官宦家的子弟都在這兩所學院念書,長此以往下去,豈不是越來越偏。

大理寺少卿抱起女兒坐下,“以後科舉考試改為一年一次,錄用的人數又那樣多,朝廷的官職也就那些,肯定會有人無官可做,年若也不是特別聰慧,幹些別的也好。”

兩所學院中好些老師都是大理寺少卿以前的同僚,他們現在的俸祿比他還要高,做五休一,說不羨慕是假的。

婦人震驚,頭上的珠翠差點掉下來,不當官,幹別的?丈夫居然這麼想。

大理寺少卿見妻子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他,示意下人將兩個孩子帶出去。

“當今皇上和皇後的想法太多變,皇後娘娘這才嫁過來幾年,北狄國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皇上非常寵愛皇後,或許以後我們的女兒真的能通過科舉入朝為官。”

婦人單手撐著桌案,女子入朝為官,這可能嗎?

自己在閨閣時,也曾憑才色冠絕都城,可嫁人後,也不過是一介婦人。

出門赴宴,名門婦人閨秀也隻會看自己是大理寺少卿的夫人,以夫為貴,以子為榮,這真的能改嗎?

君瑾二年七月,北狄國皇後誕下一對龍鳳胎,姐姐厲君凝比弟弟厲禾硯要早出生兩刻鍾,皇帝厲君徹為慶賀公主皇子誕生,下旨大赦天下。

皇子和公主的名字公布出來後,朝中大臣無一不驚訝,皇上名字中的君字,居然被用在了公主的名字上,而皇子名字中的禾字,想必是從皇後娘娘的名字中取來。

三個月後。

厲君徹坐在榻上歎了三次氣都不見溫瑾禾抬頭看他一眼,忍著心裏的不滿抱怨道:“懷孕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誰說的,自己不用管,交給嬤嬤照顧就行,現在你的眼裏心裏就隻有兩個孩子,我都在這裏坐了一刻鍾了,你都沒正眼瞧我一眼。”

溫瑾禾抬頭看向厲君徹,疑惑地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叫我。”

厲君徹瞪眼,看著溫瑾禾臂彎裏的嬰兒,多了幾分憤慨,“我一進來就喊你,還歎了三次氣。”

幸好溫瑾禾懷裏抱著的是厲君凝,倘若是厲禾硯,他非得將孩子搶走扔給嬤嬤不可。

溫瑾禾有些難過地垂下眼尾,語氣失落地說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都三個月了,君凝就是沒有禾硯活潑,無論我怎麼逗她,賞個笑臉都困難。”

厲君徹見溫瑾禾有些頹喪難過,也顧不上自己還在生悶氣,直接將臉湊過去看,“哪有,你看這小表情多豐富。”

溫瑾禾嘟嘴不滿,“可她老是皺眉,表情像……像……”

“像什麼?”

溫瑾禾垂著頭,說話的聲音比蒼蠅扇動翅膀的聲音還要小,“像老頭子。”

厲君徹瞪眼,伸手將厲君凝抱過來,“哪有你這麼說自己女兒的,朕覺得君凝就是不喜歡笑罷了,我小時候也是這樣,她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