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也是穩穩的。沒有半點顛簸。
她還在迷迷糊糊地想,這種A級寫字樓的物業就是好啊,態度真好。
等會兒一定要寫個表揚信給這人。
人家畢竟也是打工賺錢的。
走出電梯,光亮處,抱著她的人將她放在柔軟的地方,像是一張沙發。
然後,她整個人安定下來,回了魂,有力氣睜開眼睛。
麵前的男人坐在她麵前,神色冷漠,雙眸深沉而漠然,盯著沙發上的她:“
“喬嘉人,你是想故意死我這兒,敲詐是吧?”
喬嘉人迷糊勁兒一下子散去,繃直了身體。
是辜北丞。
不知為什麼,這一刻,她沒有閃躲的意思,甚至第一次覺得他罵人也不是很難聽。
忽的一下子,腦子就跟發昏似的,雙臂展開,抱住他的窄腰,抽泣起來。
仿佛在發泄方才的恐懼。
醫生說了,每次恐懼症發作後,哭是發泄渠道之一。
辜北丞身軀明顯的一個震動。
似乎沒想到她居然會抱住自己。
坐個電梯把自己能嚇唬成這樣,也是沒誰。
還是說……
她根本不是害怕,是故意的?
那天他不讓她再來給咕咕上課,她後悔了?
想用這個機會跟自己示軟?
喬嘉人越哭越是心裏舒服,抱著他的勁也更大,眼淚全都蹭他身上,就跟個受了傷,蠻橫不講理的小野貓似的。
他也沒製止,隻任憑她哭花了自己準備見客人的昂貴襯衣上。
直到他怕她哭得背過氣去,想要將她的頭托起來,她又掙紮了一下,再次埋入他懷裏。
他把她再次托起來,她又鑽進他臂彎裏。
幾次下來,他再沒阻止了,由著她去。
哭完了,她才坐直,抹抹眼淚。
淚眼婆娑的樣兒,看著讓他竟是心髒抽搐了那麼一下。
而她利用他發泄完,用餘光偷偷打量了周圍一圈。
好像是個辦公室。
但看這大小裝潢,應該不是他的辦公室。
電梯故障停在了40樓。
那這裏,估計是他公司40樓的某個辦公室。
他把她抱了進來。
正想著,有人敲門。
他應了一聲,一個女職員拿著一瓶礦泉水進來,看到喬嘉人蜷縮在沙發上哭得發絲淩亂,小臉潮紅,再看大老板坐在她身邊,暗中吸口氣,卻很懂規矩,馬上低下頭,非禮勿視,將水放下來,立刻走了。
他擰開礦泉水瓶蓋,遞給她。
她這會兒確實缺水,也不客氣了,接過來就咕嚕咕嚕喝了大半瓶。
至此,靈魂總算安定下來。
幸好今天被困的時間不算長,最多十幾分鍾。
如果像五年前那樣……她不敢想象了。
她放下水瓶,站起身便低聲:“那,我要去拍照了。”
辜北丞看她喝完水,臉色似乎好了些, 說:“這個樣子還拍什麼,明天吧。強拍出來的,效果也不好。”
她見他都發話了,也沒說什麼了,又說:“那我先回去了。”
還沒來及得走,他突然開口:“坐個電梯而已,為什麼會怕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