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嘉人反問：“你想多了。我幹嘛氣你？”
杜莞允卻覺得她在硬挺，咬住下唇瓣：“我和辜樊……”
“我和辜樊分手後，你才和他在一起，又不是在我們談戀愛時插足，很正常，難道我們分手了，我還要求辜樊孤獨終老麼？你也有追求愛情的權利，我更沒權利阻止你。”
“真的嗎？那為什麼五年你都沒理我？嘉人，你要是真的生氣，你罵我，打我都行。”杜莞允的音調開始帶著哭腔，是那種男人最喜歡的可憐兮兮。
喬嘉人開始有點不耐煩了：“我過自己的日子還來不及，哪有閑心思去氣別人。五年我沒理你，可你也不是沒主動來找我嗎？”
杜莞允一時語塞，說不出話。
就在這時，有人走了過來，聲音隨之飄來：“莞允，好了沒。”
這聲音讓喬嘉人一個激靈，比起剛才聽見杜莞允的聲音，更加心髒攣縮了一下。
那個曾經牽著她的手，攥在掌心，貼在她耳邊承諾非她莫娶，承諾會照顧她一生一世不會變的男人，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是辜樊。
五年沒見的辜樊。
他還是那樣英俊逼人，一身最簡單的休閑西服都能穿出屬於自己的個人風格， 格調十足。
隻是，清瘦了一些。
下巴都瘦出尖弧了。
杜莞允看見辜樊來接自己，就像是放出籠的雀兒，臉上展露出幸福甜蜜的笑，旁若無人地抱著筆記本就飛奔過去，一隻手攥住他的指腹，聲音嬌得滴得出水：
“阿樊，你怎麼還是來了，我說了我自己開完會就回去，你不用來的。”
辜樊已經看到喬嘉人，目光繞過眼前的杜莞允，落在她身上，瞳孔微緊，有些不敢置信。
似沒料到會在這裏碰見她。
喬嘉人看見杜莞允與辜樊的親昵姿態，心髒上那道沉寂了五年多的陳疤，裂開一般，刺痛了一下。
五年了，原來，還是有那麼一點不舒服。
她以為自己再次看見辜樊，會很坦然了。
沒想到，終究是高估了自己。
曾幾何時，他也這樣去接過自己吧。
看見他來接自己，她也像此刻的杜莞允一樣，像興奮的鳥兒一樣撲入他懷裏吧。
可已經過了好久好久，久到她都記不清是什麼時候了。
調整好情緒，喬嘉人挺直脊背，不動聲色走過去：
“好久不見。”
即便輸，也要輸得有氣勢。
她不希望被兩人覺得自己像個躲在一邊怨恨嫉妒的窩囊廢。
“阿樊，我也是剛碰見嘉人，她現在跟我一個劇組，是演員。你說巧不巧。”杜莞允將辜樊一直釘在喬嘉人身上的神色盡收眼底，開口。
辜樊拉回思緒：“你當演員了？”
“嚐試一下。”喬嘉人簡單地回了一句。
“你……最近還好吧。”辜樊從喉嚨裏沙啞地迸出一句。
喬嘉人唇邊浮出一縷失笑，很想反問他，你說的是哪個‘最近’？
他們五年沒見了。
這已經不是‘最近’了。
她平靜回答：“挺好的，謝謝關心。”
又說：“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們了。先走了，再見。”
再見，即是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