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臉色陰沉,看著那張診斷書像是看了什麼肮髒的東西一般,滿臉不耐,“孩子?我都沒和你睡過,哪兒來的孩子?謝婉婉,你癡人說夢呢?還是說,為了保住你顧夫人的位置,你已經不擇手段了麼?”
“我就算是沒有孩子,我也是法律上名正言順的顧夫人。”明清宛神色淡淡,“還是說你需要我幫你說一說Z國的憲法?”
“嗬,終於承認了?你愛的不過是顧夫人這個位置,這也是你當年鬆手的原因吧?果然是蛇蠍心腸的女人!”
謝婉婉自嘲笑了笑,她在他的眼裏從來都是蛇蠍心腸,從來沒有變過,又何必再爭辯什麼。
“難道你以為自己懷上了別人的孩子,就可以當做是我的孩子來繼承顧家家產?”顧澤起身,一步步逼近謝婉婉,高大的身軀帶來的陰影將她籠罩在其中。
顧澤伸手抓住謝婉婉的手腕往外拖去,力氣大得她覺得自己的手可能要脫臼了。
“去把孩子打了!我顧澤不替別人養孽種!”
謝婉婉用力掙紮,一手捂著肚子,趁顧澤不備,她掙脫開來往後退去,像是受驚的小獸,這些年的憤怒一時間都爆發出來,“顧澤,你還是不是男人?自己的孩子都不敢認?”
“嗬,我的孩子?你是說這個孽種?”
嘲諷的語氣比這三年來任何一句話都刺痛謝婉婉的心,他稱他們的孩子是孽種。
謝婉婉氣得渾身發抖,她彎腰撿起那張診斷書,慢慢地折好,眼眶早就紅腫,“好!孽種就孽種,對!是我和別人的孽種。我們離婚吧,顧澤。”
三年來,這是謝婉婉頭一次和顧澤提出離婚。
顧澤看著麵前的這個女人,心裏就像是被針紮了一樣疼,但被他忽視了。
他伸手扯過謝婉婉的手腕,臉上的笑容冷酷無情,“謝婉婉,你欠我的,還沒有還清呢。你憑什麼覺得我會放你離開?”
“我沒有欠你!當年的事我沒有做錯,錯的是你不信我。”謝婉婉被迫抬頭,她對上顧澤的眼睛沒有絲毫退縮,就像多年的他認識的那個謝婉婉一樣。
“顧澤,如果當年死的是我,你是不是就如願以償了?”
“顧澤,你為什麼都不信我?即使一次就好!”
謝婉婉將自己這麼多年想說的話一字一詞吐得幹幹淨淨,她很累,真的很累。
即使她很清楚因為顧澤,自己沒有了父母,沒有了工作,什麼都沒有了,但是她現在有了孩子。
為了孩子,謝婉婉願意拚一把,她想最後一次挽留心愛的男人,“你還記得麼,三個月前你的生日,就是那次,在酒店。是你讓老李接我過去的,你說給你慶祝生日……”
“嗬。謝婉婉,你是不是忘了這些年我的生日都是在墓地過的?”顧澤拿過謝婉婉手中的檔案袋,當著她的麵直接撕碎,紙片在空中飛舞。
什麼?
“嗬,你是忘了那天是什麼日子了?”
她知道,那天是那個人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