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這是筱筱最好的朋友夏金枝,並且他對這個勤快能幹的姑娘很有好感,所以當初讓筱筱來店裏幫忙時她帶著她來,盡管當時店裏不需要那麼多人,可他也收下了。
“今天快遞少所以送的快,還有就是老餘家的不在家,所以還剩了這麼一個沒送出去。”林海手臂垂直,謙虛解釋道。
“老餘家?是餘德祿家嗎?”
夏金枝嘴唇微微顫動,指尖不安地摩挲著紗紡裙的薄紗。其實她心裏明白,這老餘十之八九就是餘德祿了。
因為這清平小鎮大多村民都姓夏,隻有少數幾家異姓,其中姓餘的也就前兩年突然搬過來的那麼一家。
“是啊,就是餘德祿家!”
林海煞有其事點點頭,旋即轉身抹了把額頭的汗漬,下一秒就將三輪車坐墊旁的紙盒抓在了手中。
手腕向上一扭,紙盒便輕易翻轉托舉在了他的掌心上,掌心上的汗液也不著痕跡地往裏滲透。
“就是這個!”林海側身笑著,露出八顆大白牙,朝一旁的夏金枝興奮道。
聞言,快遞車前兩個小姑娘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看向他手裏的紙盒。
褐色的紙盒,約莫有個鞋盒那麼大,橫豎是用黃色的膠條密封著。
夏筱筱隻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對於這個普通的快遞箱子她看膩了,反倒是林海的指甲讓她忍不住開口吐槽:“表哥,你這指甲縫該洗洗了吖!”
話音剛落,林海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他想立即縮回手,但又不想做的那般刻意。
緊了緊手裏的快遞紙盒,他能感覺到臉頰驟然升起的滾燙,但餘光卻偷偷地朝另一側的夏金枝飄忽過去。
“嗯?”夏金枝注意到了林海偷渡過來的目光,麵露不解。
方才她因為心裏的那件事,一直緊盯著紙盒四周看,見沒有裂開的縫隙,這才鬆下手裏緊拽的紗裙,故而不知道林海此刻為什麼偷瞄她。
“嘶——”
忽的,心裏懸著的心剛落地,就見眼前拿著快遞紙盒的林海手一抖,發出一聲隱忍的痛呼。
“好癢啊!”
“好癢啊!”
林海顧不著向夏金枝解釋,快速將快遞紙盒丟在三輪車坐墊上,而後一邊吼叫一邊撓自己瘙癢的手腕。
黝黑的手腕,在陽光下的照射下如同深埋在地下百米的煤炭。
夏金枝見林海這般反應,瞳孔瞬間猛然睜大。
糟糕!
“好癢啊——”
林海還在撓著,動作愈演愈烈,一下兩下,癢意從手腕甚至蔓延到了全身,抓耳撓腮的他如同一隻正在表演逗弄觀眾的猴。
可作為圍觀的群眾,夏金枝卻一點都笑不出來。
“表哥,你這是怎麼了?”
一旁的夏筱筱縱然神經再大條也知道事情不對,麵露焦急,想上前幫忙,卻被夏金枝一把拽住了手腕。
“筱筱,別管了,我們快跑!”
夏金枝鼓起勇氣撂下這麼一句話,不由分說抓著身旁的夏筱筱撒腿就往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