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者,或許就是敢拔劍的人】神州大地西南,渝州城外,西蜀綿綿不斷的群山中,一座被雲霧纏繞的小山之上,一道人影在不斷跳躍著。天剛蒙蒙亮,遠處東方現出一抹淡淡的魚肚白,,那道人影原來是一個上山采藥的少年,已經快到了山腳。這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雖然皮膚微黑,但也是是常年處在日曬之下所造成的小麥色,一頭黑發幹淨利落地用一塊布條束在身後,粗布的衣服倒也幹淨,身體因為常年采藥的緣故十分勻稱,隻是因年齡略顯單薄而已,雖然算不上多麼英俊,但幹淨的麵孔還是給人一種清爽的感覺.“叔叔也真是的,從小到大要我那麼辛苦的修習武功,可又要給我吃什麼‘沉氣散’,讓我的修為無法更上一層樓,多年以來始終停滯不前,問他原因,也不說,唉!叔叔,你開什麼玩笑啊!”少年一邊抱怨,一邊飛速的下著山,隨著他的腳在青石階上飛蹬,他的身後似乎留下一絲淡淡的氣流沿著他的腳步流轉。若此時有一個習武之人在這裏,定會一眼瞧出這是修習了什麼輕功的緣故。隱村,山腳下的一座隻有三百餘戶人家的小村子,因背靠隱山,故而叫做隱村。這就是少年從小到大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正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隱村的人雖然也要種植糧食,不過種植來都是供自己食用,用來購買其他生活物資的,是靠隱山上的藥材換來的錢。不知為何,隱山出產大量藥材,是這裏的村民都做起了藥農因而那個少年雖然隻有十六歲左右,便已學會上山采藥,且知道各種藥材的用法和一些簡單的醫術了。而教給他這些的正是他口中的“叔叔”。少年的叔叔幾乎是村子中最重要的人,因為他了解藥材的生長,采摘及價值,所以村子中每次將藥材買給渝州來的藥商時。他都在場,因為一旦少了他,不懂行情的村民必將被藥商坑到海裏去。因此少年的叔叔受到了村民的極大尊重。山腳下,緊靠山腳的農田上已有不少早起的人在勞作。下山的少年望著不遠處正在翻土的的一位老伯喊了聲:“張伯,你這麼早就下地幹活啦!”“哪裏哦,一把老骨頭了,比不上你這年輕人嘍!這麼早上山采藥了,阿揚,你叔叔有了你還真是幸福啊,哈哈!”遠處的老伯直起腰笑著答道.這位少年被叫阿揚是當地一種親切的叫法,少年全名叫傅揚,他關於父母的記憶很少,但也有一段刻苦銘心的記憶。後來,他也就知道自己很小的時候就跟著叔叔來了這個小村子,在這裏生活了十多年。傅揚回給老伯一個燦爛的笑容,笑說道:“張伯,你又在和我說笑了。”老伯朝著傅揚大吼了一句:“哦,對了,阿揚,回去告訴你叔叔一聲,就說下午一起去官道邊把這個月的藥材賣給藥商,然後去睡站把年稅交了,唉,就要快過年了!”說著,老伯臉上露出了一付享盡天倫之樂的樣子。“嗯,知道了。”說罷,少年又運轉輕功向村子奔去。傅揚心中卻有一種梗住的感覺,十二年,十二年了啊,自己就是在十二年前的春天來到這裏,十二年了啊!.................分...........割...........線.................“叔叔,我回來了!”傅揚剛推開小院的門,便大喊了一聲,然後隨手將藥簍丟在了院角,就奔向廚房。“怎麼又是藥粥啊,叔叔能不能換一個口味啊,把隔壁大神的雞偷來吃了吧,都快過年了,也沒點油水...”傅揚一邊大聲抱怨著,卻大口的喝下帶有苦香味的藥粥。啪!“哎呦!我的頭!”傅揚突然摸著頭叫起來。原來一個大概三十出頭的英俊男子拿著稱藥的藥秤敲了一下傅揚的頭,真不知道這名男子是怎麼進來的。“叔叔,還是你的‘風颺’修行的厲害,我有沒有察覺到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傅揚看都不看旁邊的男子就說道。原來這名男子就是他的叔叔,傅揚口中的“風颺”當然就是他下山所展現的那套輕功了,不過顯然和那名男子有著巨大的差距。“當然,你還差得遠呢。咦,阿揚你剛才是不是說我做的藥粥難吃啊?”“不敢!不敢!叔叔做的藥粥真得很美味啊!嗬嗬!”男子也走到桌前坐下,大口喝起了藥粥。“阿揚你不要嫌它味苦,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何況這藥粥是我精選藥材做的,有著固本培元,凝神聚氣之用,對你修煉可謂益處多多,你......”“好了,叔叔吃飯就吃飯嘛,你提修煉幹什麼。”傅揚想起自己實力始終無法前進,剛才還笑盈盈的臉一下子變得頗為有些難看起來。“好吧,吃完飯把碗洗了,藥房裏有熬好的‘沉氣散’,把它喝了,明......”啪!傅揚把碗朝桌上狠狠一摔。“不,叔叔,我不想喝,‘沉氣散’隻會抑製我的修為,有什麼用!八年了,就我現在這種實力,隨便去外麵一個練武的門派,那一個不會嘲笑我是一個庸才!也就在這個小三村,才會被一群沒見過大世麵的村民看重,我要的不是這樣!不是這樣!”不知怎麼傅揚仿佛被一點火星點燃了自己這幾年壓抑在心中的委屈與不滿,少年清秀的麵龐上寫滿了委屈,眼眶中也止不住的流出了倔強的淚水。“叔叔你說不讓我現在進階,是為了以後長足的進步,又說什麼實力到達一定的水平就告訴我父母的死因。我現在這個樣子怎樣進步啊,叔叔你告訴我啊!告訴我啊!”傅揚聲嘶力竭的喊道。“喝了吧,別哭了。”男子輕描淡寫的說道。傅揚看了一眼平靜如水的男子,頭也不回的跑出了廚房。望著遠去的少年那似乎有點黯然的背影,男子臉上露出了傷感之情,“大哥大嫂,你們的揚兒終於到了要成長的時候了,我預計的那個時候也該不遠了啊!”.................分...........割...........線.................“啊!”小村外一垛幹草壘成的草堆之上,傳出一陣狂吼,這聲吼叫明顯帶上了習武之人所特有的內力,驚起了不遠處山林中的野鳥。草堆之上正是剛才跑出家門的傅揚。“傅揚哥哥!”草堆之下,一道怯怯的聲音響起,傅揚起身望去,草堆下站著一個穿著藍色粗布衣服,留著兩條小辮子的女孩,算不上傾國傾城之姿,但也算是漂亮的女孩。“傅揚哥哥,你答應我今天陪我去捉蝴蝶的,你說你會輕功,跑得很快,能抓住的。”女孩臉上帶著點紅暈,可以看出她對傅揚還是有幾分愛慕。“對不起小蘭,今天我心情不好,改天再陪你吧。”“哦,好吧,那改天吧。”女孩聽後,一臉失望地離開了。傅揚躺在草堆上,伸出雙手,朝向那藍天,心中一片迷茫“天空,真的是不是隨手就可以碰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