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某種程度上說,又不是那麼的重要,就算草原上掌握了這種技術又如何,他們有藥水的原料嗎?
有出售加工產品的市場和渠道嗎?
明白該怎麼利益最大化嗎。
這些都沒有。
而許玥有成千上百個辦法,讓草原人奔來忙去,最後隻賺個辛苦加工錢,還為大周人省去運輸的功夫,還有環境汙染。
不僅完全阻礙不了胡蠻貴族的墮落。
甚至到最後,草原從羊毛到人工……一切一切隻會為大周做嫁衣,許玥嘴角勾起一抹笑,問他——
你有什麼辦法?
另一邊,那羅延越聽越沉默。
這些他都沒有考慮過,隻想著拿到羊毛技術,獲取主動權,不再“廉價”把羊毛賣出去。
將這條財路牢牢掌握在手裏。
卻沒想到,後麵的套路還有這麼多。
那羅延突然感到一陣無力,又不解為什麼會這樣,好像被死死掐住了脖子,無法呼吸,無法掙脫。
卻連韁繩來自何處都看不清楚。
“既然許大人知道這些法子,又為何不用?”
那羅延自暴自棄的問。
“聖人言,上天有好生之德,該為人留一線時不要趕盡殺絕。”
聽到這句話,那羅延怔了片刻,抬頭用一種複雜的目光去看許玥,很快又偏向了另一邊。
許玥心想,前世資本家做這種壓榨人的事情都該被掛路燈。
自己當然不能幹。
而且什麼草原中原的,說不定,幾百年後都是一家人。
事情了結,她轉過身要走,民生部這一次也暴露出來不少問題,正要費心去補上漏洞,刻不容緩。
“其實,有些事情……並不全都是假的。”
自己因為猶豫耽擱了太久,話說的太慢,走遠的人也不知道聽到了沒有。
那羅延悵然若失,站了許久。
上了馬車。
許玥悠閑的靠在車璧上,屈起指節一下一下叩擊桌子發出清脆的聲音。
忽而一笑。
熱切的愛慕,或許這位殿下真的對她有過吧?
不過,她不需要。
…………
拚命搞事的一方消停了,流言沒了源頭也漸漸停歇了下來。
深秋已至。
天氣涼快了不少,白日雖然還熱的人滿頭大汗,一入夜,微涼的風就帶走了滾燙的熱氣。
各國使臣終於陸續離京。
後世史書有載,就在這一年,大周正式確定了在世界舞台上的統治地位。
從此,再未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