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郎說笑了,我在這裏可是一片蘑菇都不吃的,如何會中毒。”
聽到這個稱呼,許玥有些無奈。
不知從那一日起,當麵叫她這個稱呼的人越來越少,都是“許大人”之類尊稱,於是神色一鬆,放柔了聲音:
“陛下讓我轉達一句話——好好活著,所以你幹了什麼?”
好好活著。
這四個字傳入孟子維耳中,喉嚨的癢意終於忍不住了,一陣劇烈的咳嗽,讓許玥都吃了一驚,想要去查看情況。
“不用叫人來了,很快就好。”
忍著咳,孟子維製止了許玥。
“你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是很快就好嗎?”許玥麵帶薄怒,望著咳到伏在桌案上,寬大的衣服下清晰可見肩胛骨的孟子維,有些氣急。
“現在不就好了。”
還是含笑的樣子,他抬起頭,以手撐起身子,靠在椅子上。
見許玥神色還是帶怒,收斂了笑意,語氣微有認真:
“此前受了一次傷,肺傷了一點,所以才會忍不住咳,已經讓醫師看過了——是太醫,好好養著就會好。”
“今日你我久別重逢,就不要談這些傷心事了,說些近況吧。”
許玥原還欲多言,聽見這個,心知即便問也問不出什麼了。
所謂君子之交淡如水,他不想說,自己強求也未必能知道什麼,反而毀了今日的會麵。
一念及此,她道:
“你做什麼之時,莫忘了京中還有關心你的人就好。”她指的是陛下和孟家人。
孟子維輕輕點頭。
說起近況確實聊了許久,關於許玥,她細細講了自己手中所做的種種政事,時常穿插陛下的小事,論起來比較枯燥,他卻聽的很認真。
聽完後,臉上有了耀人的神采:
“明月郎入了京,果真是蛟龍入海一發不可收拾,短短幾年所做的事,庸碌之人一輩子也趕不上。”
“可惜了我在雲南,不能見你的光彩了。”
“孟兄在雲南幹的事可不比我小。”許玥意有所指,到了雲南,她也聽聞了不少消息,加上布政使府來回巡邏的帶甲士兵,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雲南這塊地,如今就像一個火藥桶,就差一點火星就能引燃了。
不,應該已經引爆過一次了。
現在是中場休息。
“愚兄癡長你這麼多,若是一事無成,可怎麼和大名鼎鼎的明月郎為友,羞也羞死了。”
孟大人避重就輕。
臨告退之時,他還是忍不住囑咐許玥,臉上有些凝重:
“這地方風俗和中原腹地不同,你凡事要多加小心,特別是某些重要事,最好讓自己人去辦,不要相信本地人。”
“我明白了。”
許玥應下。
…………
很快,許玥就切身的體會到了雲南“風俗”的不同——她的住處被盜了!
丟的全是有字的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