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還沒有完全定下來,你記住不要嘴上沒把門的,胡亂嚷嚷讓人曉得了不好,這段日子就不要去外麵了,守在家裏。”
這是不要讓兒子去外麵過夜,省的喝醉了酒,或者溫香軟玉一激,充大爺把事情說了出來。
“兒子明白。”李成禮深以為然,表示自己會歇在家裏,正好督促一下孩子們的功課。
“你心裏明白就好。”許姨娘就著這個話題,不太經心的提起:
“說起讀書,我記得衛氏生的淮哥兒讀的不錯,老爺還誇過一次。”
“淮哥兒是個有天賦的,人也刻苦。”
李成禮想起這個庶子,帶著幾分欣喜的道。
許姨娘聽見孫子讀書有出息,當然高興,但是小孩子嘛,還不定性,誰知道日後如何,她隻是賞了些筆墨紙硯給淮哥兒,隨口道:
“玥哥兒做的詩好,讓淮哥兒多向他表弟玥哥兒學學,沾一沾文氣。”
在許姨娘心裏還有些自傲呢。
她娘家侄孫小小年紀就有才名,說明什麼,說明她許家就有這個讀書的種在。
說不準,淮哥兒喜歡讀書,還是沾了她這個許家人的光呢!
李成禮應下了,後去了衛氏處,見了兒子淮哥兒,果真以許玥勉勵了一番淮哥兒。
尚且年幼的真男主第一次聽見許玥這個名字,印象十分複雜,既有對優秀之人的憧憬和向往,又有別扭的比較之心。
……
一晃就過了八月中秋,馮老爺子借口舍不得許玥,將馮意一行人硬生生從夏初留到了初秋。
實在是留不住了,才鬆口讓人回丹陽。
渡口前,船隻還未靠岸,許玥這邊正在往下搬行李,下人們小心翼翼,唯恐磕著碰著了一星半點。
許玥的行李最多,足足裝滿了兩個馬車,有各處的拜禮、馮老爺子陸陸續續添置的東西、江南文人們送的呈儀等等。
林林總總,不知不覺,就攢下了一大筆東西。
回程水路極快,船到了丹陽縣,許玥和文信等人都有家人來接,孩子年幼,一去幾月時光,都想的不行了。
許玥上了馬車後,不經意掀開簾子,卻見一位清麗嬌弱,梳著婦人頭的少婦正仰著臉和自家先生說著什麼。
淚眼盈盈,紅唇輕咬。
她莫名的感覺,這位應該就是自己隻聞其名,未見其人的“師娘”了。
放下簾子,許玥不再去看,師長的情感生活,才五歲的弟子閑著沒事管那麼多幹嘛。
……
馮意已經離開,留下如意怔怔的站的原地,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那句冷淡無比的話還回蕩在耳邊:
“既已兩相無意,何必強扯在一起互相折磨,尋個時間,我們和離吧。”
如意腦中隻有這兩個清晰的大字“和離”。
嬌豔的美人惶然無措的抓著自己的侍女,淚珠一串串的滑落香腮,可憐可愛,無助的開口:
“意之,他居然要與我和離,憑什麼,怎麼可以……我不允許。”
她心中說不起是羞惱還是不甘了,咬著牙道,在楊如意的心中,馮意之一個大男人,即使自己做錯了什麼也該包容些。
而且自己這幾年陪著他呆在丹陽這一個小地方,凡事百依百順。
沒有和尋常夫人一般抱怨夫君不能給她榮華富貴,他冷落自己多時,也沒有在外麵訴苦,難道這還不夠嗎!
自己都沒有嫌棄他,馮意之憑什麼敢提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