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的中國南方的某個小城,到處湧動著一股騷動的浪潮。1979年那個偉人的的巡視和講話已經通過了各種各樣的渠道傳播了開來,靠近GD省的小城是屬於最早接觸的那一類城市,隨著市場上的商品種類一天天的繁多,各種人們未見過以及隻是聽說過的商品琳琅滿目的擺上了櫃台,人們的心思也隨之活絡了起來。
84年夏天小城的郊外的一個小鎮,這個小鎮的人們生活的平淡且辛苦,除了農業之外,因為靠海,人們唯一的額外收入就是鹽地,幾乎每家每戶都有那麼幾畝,依靠產出的鹽巴拿到小城裏換取必需的生活用品。
小鎮的人們在吃過午飯後三三兩兩的來到打穀場上乘涼,一個個搖起了蒲扇拉起了家常。其實也沒什麼大事,無非是誰家的姑娘又出嫁了,嫁妝如何如何的豐盛;誰家的小夥子又出去跑業務了(在過去跑營銷叫跑業務);還有就是互相攀比著小孩的學習成績。
這時候從打穀場旁邊的村小學傳出了一聲聲稚嫩的吆喝聲。幾個老人就搖著頭說了:“這幫小子又開始折騰了,也不知道李師傅是怎麼想的,居然教這幫小子整天打打殺殺,把心都鬧野了。”
從打穀場西邊轉個彎就可以看到一堵圍牆,那是村小學的操場圍牆,說是操場,也就是把泥地稍微的整整平就成了。
這時的操場上正有七八個十來歲的小孩在跟著矮個子的中年人在練習著馬步衝拳,那一聲聲稚嫩的吆喝聲就是從這裏傳出來的。那中年人叫了一聲停,然後自己蹲好馬步打了幾拳,起身說了幾句動作要領然後叫道:“石頭,你出來領個頭。”
一個圓頭圓臉的小孩應了一聲,從隊伍裏跑了出來,站到了前麵拉開了架勢。石頭名叫王小石,父親是轉業的軍人,在小鎮的派出所裏當所長。王小石是李師傅的得意弟子。李師傅是個跌打醫生,十幾歲的時候就離開了小鎮,在外麵闖蕩了十幾年,回來開了個跌打醫館;李師傅在外麵的那幾年學了一身的功夫,他從來不提自己的功夫是從哪裏學的,村人也沒問,得閑的時候就教了村裏的幾個小孩幾手功夫,照李師傅的話說既能鍛煉身體又能防身,也不收學費,有那家境好點的學生就在過年過節的時候送點豬肉就當謝禮了,沒有的也從來不說,照樣教著。
據李師傅自己的話他所教的拳是比較常見的南拳,在南方流傳的比較多。除了南拳外,李師傅對幾個悟性比較好的學生還教了一套羅漢拳。王小石就是學了羅漢拳的幾個學生之一。李師傅對王小石教的特別用心,不僅僅是王小石的聽話乖巧,而且王小石的悟性也特別的好,練拳的時候又肯下苦功。所以李師傅常斷言王小石如果能堅持的話在拳術上的成就一定會遠遠的超過自己,對他也教的特別用心。
就這樣王小石跟著李師傅整整學了五年多,一直到初中畢業,王小石也長成了一個身體魁梧的半大小夥,李師傅傾其所有的教王小石,使得他的功夫增長很快,除了力量上有所欠缺,已經把李師傅的招勢學的爐火純青,練拳的閑暇裏,李師傅還對王小石諄諄教導,講了很多拳理方麵的知識,他希望王小石不僅僅是練好拳,而且拳品也要高尚。
王小石的生活在那個小鎮是屬於比較富裕的一個,因為父親之前是軍人,在回小鎮工作之前在好幾支部隊服過役,父親的眼界是小鎮裏的人所不能比的,也因此成了小鎮裏比較有權威的人士之一。
王小石的家一直引領著他所住的村莊的潮流,從小村的第一台電視到煤氣灶、油煙機、熱水淋浴器等等,無不讓村裏的人羨慕。在香港連續劇《霍元甲》熱播的那段時間,每到夜幕降臨的時候,他家就成了公共影院,無數的人湧來就是為了看看香港人是怎麼拍的電視。那時候的王小石總是無比的驕傲,也成為了眾多小夥伴的中心。
一天王小石和小夥伴們玩好回家,就覺得家裏的氣氛和平時不同,老爸一貫嚴肅的臉上難得的有了掩飾不住的笑意。原來國家要成立邊防武警,而在部隊就已經是幹部的老爸也經部隊的推薦,成了其中的一員,按照老爸的話來說是第二次入伍,調到了小城的海邊的一個小鎮當了邊防派出所的所長。那時的邊防派出所是屬於武警部隊職責專門管理海防安全的一個部門,是屬於地方軍隊的,所有的編製都是軍隊的,和公安係統不同,同時也兼顧地方上的治安。
80年代末的中國在各種外來經濟的衝擊下已經漸漸的放開了腳步,人們已經不再是僅僅依靠農田裏的收入了,從電視和新聞裏也聽到了很多新鮮的名詞,改革開放、發展、深圳模式等等也從人們口中開始流傳開來。偉人的一句話改變了中國,也改變了中國人的思想,大家都伸長了腦袋想看看外麵的世界究竟如何,那個神秘的和小城一海之隔的HG在外國人的統治下到底是怎樣的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