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2 / 3)

陳克定一愣,馬上又明白了他的意思,說道:“不可,若下刀重了恐怕你們性命不保,若下刀輕了恐會被人瞧出破綻白挨了這幾刀。”

楚鳴說道:“不如直接下手把你們打暈,如此下手再重也不致傷了性命,那姓安的也不會起疑。”胡剛略一思忖點頭答應。

楚鳴又對胡剛抱拳說道:“幾日來多蒙照顧,楚鳴心中感激不盡,我等且先離去,待日後風頭過了望你去鎮遠找我,我定當重謝你叔侄三人!”胡剛連稱“分內之事。”陳克定向手下使個眼色,三名蒙麵漢子來到胡剛叔侄三人身後,將手中腰刀倒提揚手狠狠砸下!刀把砸在胡剛三人後腦之上,三人哼也未哼登時昏死過去。

陳克定招呼一聲,從地上撿起兩截斷刀,與那些蒙麵壯漢扶著楚鳴從地洞口魚貫而入,進了一條地道,眾人打起火把走了不長一段,陳克定說道:“老絕,領幾個兄弟斷後!”剛才在地牢裏第一個鑽出的“土人”答應一聲,又叫住三名漢子停下不走,從後背抽出短小軍鏟奮力挖掘起來。

餘眾繼續前行,走不多久就聽身後傳來“轟隆”土方坍塌之聲。楚鳴明白定是那幾名漢子挖塌了地道防止有人循著地道追來。一行人又走了半個時辰,打頭的陳克定忽然停了下來,將手中斷刀向上舉起“托托”敲擊數聲,就聽“嘩啦”一聲響,陳克定頭頂赫然出現一個大洞。

陳克定探身鑽了出去,其他人也魚貫而出,楚鳴就覺眼前豁然開朗,一股野外清新氣息直衝鼻腔。他四下打量一番,見自己正身處野外,頭上月朗星稀,身邊土墳座座,自己竟是從一座土墳中鑽出;土墳旁邊搭著一座靈棚,靈棚中幾個披麻戴孝之人徑直走了過來,為首一人向陳克定抱拳施禮道:“大人,可辦妥了?”

陳克定點頭道:“妥了!你等速速收拾,過會老絕他們幾個出來後將這座墳填平。”那人應了一聲,領眾人進了墳地旁的樹林之中。眾人脫下黑衣換上軍衣,陳克定為楚鳴拿來一套士卒軍服穿上,此時那個叫“老絕”的漢子也帶人從墳中鑽出來,陳克定問他道:“將地道封好了?”

老絕嘿然一笑道:“大人放心,小的掘洞是把好手,封起洞來也絕不含糊,他們要想挖開沒兩三天工夫絕對不行!”陳克定命道:“你們幾個也快些換好衣服。”老絕幾人很快換上軍服,隨後眾人一起動手將地道口的墳頭鏟平靈棚拆掉。陳克定見收拾的差不多了,命眾人從樹林中牽出馬來上馬便走,消失在黑夜之中。

陳克定帶領眾人回到軍營,又穿過數座營房徑直來到自己的處所。他的處所乃是一處獨立院落,眾人下馬進院,陳克定又吩咐門口衛兵道:“不經我允許,再不準他人踏進這院子一步!”衛兵答應一聲在院門口設了雙崗。

陳克定又對眾人說道:“弟兄們忙活了兩天兩夜極是辛苦,廳堂裏已備好了酒菜,你們且先吃著,我過會便到。”說罷拉著楚鳴的手進了廂房。

房內燈火通明,楚鳴一眼就瞧見麵目憔悴的柳芸芸站在房中。柳芸芸與他四目相對,未曾開口說話眼淚已如斷線的珠子一般“撲簌簌”落下。楚鳴見狀眼圈不由也是一紅。

陳克定輕笑道:“芸芸,我把人給你救出來了,你可莫要再哭鬧了。”柳芸芸臉兒頓時紅了,擦擦眼淚說道:“我感謝大哥還來不及,怎敢向大哥哭鬧?”

陳克定哈哈一笑,對楚鳴說道:“兄弟你不知道,那日你去了白雲庵,芸芸久等你不歸,便跑來找我又哭又鬧,要我派人去尋你,好家夥,我派人派的慢了些,她就不依不饒瘋了一般……”

楚鳴聽了心頭一暖,看著柳芸芸問道:“是麼?你怎能對大哥那樣?”雙眼卻柔情似水。柳芸芸臉兒更加紅了,忙岔開話題問陳克定道:“大哥一走就是兩天兩夜,不知用了什麼法子把他救了出來?”

陳克定得意道:“我那日見到了送信的小廝,聽他一說覺的頗是棘手,怕那姓安的狗急跳牆先殺你滅口便沒敢輕舉妄動,便先去鎮遠找了經略相公稟告此事,經略相公同我想的一樣,要我尋個穩妥的法子將你救出,我回來後就找了十數個身手好的親信弟兄商議此事,內中有個綽號叫‘老絕’的,原先是個掘墓賊,被捉後發配到撫遠軍中後來成了我的親信,他提議說‘挖地道的法子最是穩妥’,我便納了他的提議,領他到高處認清了安府中地牢的位置,然後由他選址在東城根下亂墳崗處置起一座空墳再搭上靈棚,名為守靈實則暗挖地道,挖出的土便再堆成新墳掩人耳目;那老絕果是個挖洞高手,一點彎路沒繞隻用了兩天兩夜就領著十幾個弟兄挖到了地牢下麵,就這樣把楚兄弟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