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又過一年,便是葉秋負傷被河水衝入這深穀之內。
每日這般,葉秋將自己的內功所學,拳掌功夫,兵刃刀訣,盡數傳授。如此過得三年,葉秋越是覺得,自己前三十年的光陰空度,有時竟然還會懊悔起那些自己所殺的江湖豪俠。
而莫凡心性堅韌,卻又聰慧過人,這般盡得葉秋所傳,藉著這深穀也是風水寶境,更是進境奇速,唯一不過功力尚淺,缺少實戰。原本葉秋精於刺殺之術,武功多是陰險狠毒,隻是經過生死之境,心性大變,糅合自己這二十多年武學心得,將自己的武學略作修改,傳與莫凡的便多了些輕巧靈動。
而第二嫣然年紀漸長,越來越是出落得清麗無倫。而莫凡也已經長成俊秀少年,也不再是半大小孩的模樣,這兩人雖然不是親生姐弟,卻自小相依為命,感情倒是更勝親生姐弟。
莫凡對姐姐敬愛有加,凡是都是先於嫣然著想。第二嫣然生性淡然,卻是不多言笑,對著自己弟弟,或是葉秋倒是都有些冷漠,有時說話,更是多些命令般的口吻。莫凡自是不會在意,可是葉秋卻也是豪不為意。
葉秋生命最後一月,越發覺得四肢無力,每日昏睡時間逐日增多。隻是感歎穀中時光飛逝,自己當初浪費太多光陰,越是悔恨不該浪費時間、酩酊度日。
卻也轉念,感歎蒼天給了自己三年悠哉,也不枉空度此生。
這方叫過莫凡,又將自己武學感悟再講與自己的徒兒,更加叮囑不可逞強任為。卻不覺這可大逆自己平生所為。
……
逝者已矣,就是心性寡淡的第二嫣然也不經有些許淒然。
這般有過一年,姐弟二人依舊多時待在穀中,每到季末便出穀遊醫,換下日常所需。莫凡更是對葉秋所授武學,勤勉練習,權當緬懷師父的一種方式。不覺間,武功之境已是小成。
又一日,有一黑衣人夜訪深穀,不料驚動莫凡,可等到莫凡衝去屋子,卻早已不見對方蹤跡,隻留下一張字條:“五月初五,煙雨鎮南七十裏名劍山莊。”
第二嫣然見到字跡不由失色,這竟然是卓然筆跡。卻疑惑為何卓然不出麵相見,而當下已是四月二十八,姐弟兩人即便疑惑重重,也決定去此名劍山莊一探究竟。
姐弟兩收拾妥當,便離穀而行。
當初葉秋雖然是被河水衝入穀中,但在穀中三年,結合莫凡從附近村民探知的信息,也大體知道了這深穀所在方位,原本是打算自己出穀時也能知道方位去處,後來心性淡然,也不想離穀,就權當江湖見識趣聞,一並講給莫凡。
這深穀向北百裏,便是煙雨鎮,二人這般打定主意去尋卓然,便往煙雨鎮方向一路而行。
第二嫣然,原本也習得家傳的武學、內功,雖然不是上乘武學,終也算是從小打下了武學根基,後來葉秋在穀中三年,也指點了她一些武學,隻是第二嫣然心性不好這些殺戮之術,刀劍拳腳上的功夫,終究進展不大。隻是少女心性,對於輕功這類的武學,卻是頗感有趣,葉秋自然毫不藏私,將自己所學的“驚鴻照影”步法盡數相傳。
於是這般,兩人雖然一路步行,也算是腳程頗快,兩日之後,倒是來到了這煙雨鎮上。
這姐弟二人,從小到大,倒是從未見過如此繁華之地,莫凡當初迷失荒野,前事一概不記;而第二嫣然,當初和父親逃出中原隱居深穀,更加不過是兩歲幼童。後來姐弟二人雖然遊醫行走,不過也是深穀四方的小村,隻為換些日常所需而已。
姐姐倒是淡然,可是莫凡是單純少年心性,當初總是聽葉秋東扯西嘮,這番親眼所見這般繁華,自然好奇無比。
拉著第二嫣然,逛東逛西,看見冰糖葫蘆,便去買上兩個,遞給姐姐一個,隻是第二嫣然,吃過一顆,便交回莫凡手上。莫凡也不在意,手裏拿著兩根,一路大嚼,不一會便是消滅幹淨。
又路過風車小攤,卻也比那小村裏的遊走小販賣的精致,便也要買上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