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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年,在奉天(沈陽)一帶曾廣泛流傳著謝學士的故事。

群牛被笑煞

有一天,謝學士沒事在大街上閑逛。由於天剛剛下過雨,不小心腳下一滑,跌了一跤,弄得滿身泥水,十分狼狽。周圍一些人看見了,一個個拍手大笑。

謝學士非常惱火。他爬起來扶正了眼鏡,仰天長吟道:“天上下雨地上滑,道路泥濘腳難拔。躍倒學士本姓謝,無知群牛被笑煞。”

眾人一聽,馬上閉上嘴巴,灰溜溜走開了。

連一個虛屁都不放

一次,謝學士應邀去朋友家吃酒,他因事去的晚了點兒。酒菜擺好後也不見他的影,人們等不及就先開席了。此間有人提議說:“等老先生來了,誰也別和他說話,好好曬曬他。”

一會兒,謝學士踱著方步慢騰騰地走來了。一進客廳,隻見滿屋的人都在悶頭吃喝,誰也不出聲,根本沒有人理他。

他看了看眾人,然後用手捂著肚子,哼哼唧唧地在地上來回走。見他這樣,人們都很奇怪。主人沉不住氣了,問道:“老先生,你怎麼了?”“哎,別提了,臨來在家吃家雀子白片肉吃多了,這肚子脹得嘣嘣的。”“哪咋辦呢?”主人不安地問。“咳,你說我這肚子光嘣嘣地脹,連一個虛屁都不放。要是能放出幾個虛屁,這肚子立時就好了。”謝學士煞有介事地說。

眾人開始時都一本正經地聽著,可後來才明白,心說:這老先生把我們都罵了。

一個年輕人接著好奇地問:“老先生,你方才說在家吃家雀子白片肉吃多了,哪弄那麼多家雀子?”謝學士甕聲甕氣地說:“今天早上沒事我到磨房轉了轉,磨倌忘關門了,你說這家雀子黑糊糊地落了一碾盤,一個個都光顧啄食了,愣是沒看著我,讓我一推碾杆,碾死了一幫……”

眾人一聽,心說:得,這回徹底讓他給涮了。

一個王八賠一元

有一天,同村一個叫裴一元的人和謝老先生開玩笑。他一邊走一邊陰陽怪氣地念了幾句順口溜:“天上下雨地上滑,有人鬧了個大馬趴。本以為能拾個大元寶,沒想到戳了兩手,啃了一嘴大泥巴。”說完笑著問:“老先生,幾日不見,又上哪兒發財去了?”

謝學士一聽就明白了,對方是在用上次跌跤之事取笑自己。於是他說:“發財?我哪兒有那個好運氣?賠啦!”“賠啦?咋賠的?”裴一元問。

“賣甲魚賠的。”謝學士一本正經地說,“昨天我去趕集,一看甲魚挺便宜,就花了四個袁大頭(銀元)買了兩隻。可回村一賣,都嫌貴,最後好歹以兩個袁大頭出了手。這麼一來,花了四元(袁)買的,最後賣了兩元(袁),你算算賠了多少?”“賠了兩元(袁)唄!”裴一元接口說出。

“哈哈哈!還是您先生的小賬算得快。”謝學士狡黠地笑著說,“兩個王八賠了兩元(袁),那一個王八正好是裴(賠)一元(袁)嘍!”

眾人一聽哄堂大笑,裴一元羞得麵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