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小還駐足不前,在大家麵前不知是慶幸還是無奈地喊了一嗓子,他那還沒死。然而大家一時卻不好接受,都直愣愣的站在那,沒什麼動靜。
好幾個苦主仍然對著快班衙役上下其手,有抱腰的,有挽手的,有貼著身子夾住腳的。
調查組的人沒有帶刀,想要躲到快班同僚身後。可職業的尊嚴讓他們不好意思和普通老百姓搶據有利地形。訕訕的從靴子裏拔出防身的匕首,雙手緊握,直麵向前。
甄小還這一會兒已經把事情過了一遍腦子。他驕傲啊,他自豪啊。別的什麼穿越者有他這種機會麼。一穿過來,就嚇得一群人雞飛狗跳,叫爹喊娘,拉屎流尿,都這會還一動不敢動。
這是一個符合甄小還品味的開局。像他這樣拉風的男人,無論走到哪兒,都能夠帶動一方風雲。小還很滿意。
眼前這一群人屏氣凝神不敢動,他自己也不敢向前,進一步刺激他們。開玩笑,都帶著有刀子有匕首,他可不敢去空手接白刃。
之前的劇烈運動讓他熱汗直流。身上這一身衣服都已經濕透,讓他好不難受。
而說起這身衣服,甄小就氣不打一處來。這哪裏是道袍,簡直就是緊身衣嘛。不知道是哪個喪盡天良的混蛋,將他這麼一個漢子,塞進這麼修身的道袍。
人死了就不講究了,就不要寬鬆了,就不考慮人的感受了,什麼玩意嘛。這不,剛才運動過度了,道袍幾下就茲拉茲拉地迸裂了好多處,一下子四麵敞風。
幸好裏麵穿的襯裏還算寬大,依舊完好,使得他沒有走光。
衣服已經被撐破了,而且是完全濕透的,外麵結了一層厚厚的灰,全是黑色。於是他也顧不得驚世駭俗,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外衣脫了。身上隻穿著白色的內衣。
脫掉衣服的瞬間,他感覺一陣舒爽。那是一種清水出芙蓉的感覺,是一種大姑娘褪去一層一層的裹腳布,釋放出完美玉足的感覺,引得一群人流口水的快感。
而看著破爛和肮髒的道袍,他則是一臉的嫌棄。他把道袍翻了一麵,仔仔細細的找了個相對幹淨的地方。攤開那一處,搽了把臉。
昆侖奴的臉總算是變回了中原人的臉。麵前的一群人也鎮定下來。
如果詐屍的另有其人,小片警指不定會嚇暈過去。可這詐屍的是熟人,小片警還是相對鎮定的。沒見那群人都嚇得出不了聲了嗎。也就是他,還能吱兩聲。他借著大殿窗子投進來的光,好好觀察了一下甄小還。
“大家別怕,是活人,有影子,他有影子。”小片警說著話的同時把刀回了鞘。他大步向前,將甄小還一把抱住,放聲哭道:“甄哥,太好了,你沒死呀。太好了。”
甄小還被這麼個俊俏的人抱住,雖然是個男人,他也不是太反感。畢竟人家是在替他沒死高興。
可是他壓根沒像大多數穿越者那樣,繼承原來宿主的記憶。所以他隻能尷尬的笑笑,不知道作何回應。心中隻是祈禱著,希望這小子不是在搞背背山。
一群人到這時才真正把那顆提到嗓子眼的心放回了胸腔裏,總算是放鬆下來。
調查組的人也把匕首回了鞘。他們畢竟相對來說是文化人,玩文鬥不玩武鬥。局麵不再混亂後,一切就重新回到了他們的掌握之中。
“有活口了”,調查組長興奮的叫道。吃他這碗飯的人,怕詐屍那是免不了,那是個人都怕。可隻要不是詐屍,活口死口都得隨他擺弄。
“零零一、零零二聽令,快把活口帶到衙門裏審訊。零零三聽令,領著快班們,把消息控製住,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走漏消息。零零四,先隨便把誰的衣服剮了,給那活口穿上。小片警聽令,看住活口,活口跑了就把你砍了。我先走一步,回去報告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