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離開陸霓虹·傑瑞米亞的墓園，回到酒店，我問惠寧，“惠寧，你想過你的未來嗎？”
“未來？”惠寧坐在我的身邊，她凝視著我的臉，“老爸不就是我的未來嗎？”
“可是，我的軀體……”我剛開了頭，惠寧就捂住了耳朵，“我不要聽！我也不想聽。”我看了惠寧的樣子，我無奈地搖了搖頭，酸澀的眼淚已經在我的眼中，“惠寧，你要現實一些！你知道我不可能死到後麵的。”
“那我就跟你一起死！”惠寧毫不猶豫地把這話說出了口。
我錯愕得看著惠寧，我不相信這個柔弱的女孩居然把生死看得這麼簡單。難道，她跟隨我的決心真有這麼大，已經超過了她生死。惠寧昂著頭接受我對視的目光，顯然她不但心我從她的眼裏看出絲毫得懦弱與不妥。
我歎口氣，然後低下了頭。我承認在場“對抗”中，我戰敗了。我可以決定一個女人的生，但是，我卻不能決定一個女人的死。我可以決定她是否可以留在我身邊，但是我不能左右一個女人是否為了我而死去。
曾經桃花如此做過，所以今天我相信，若是必要惠寧也會這麼做。我把目光轉向窗外，“惠寧，窗外的風景很美。你推我過去看看吧。”
惠寧聽了我的話，她很聽話地把我從榻上輕輕挪動到輪椅上，然後推著我來到窗前。在窗外，是燈火璀璨的城市。在城市的一角，或許就是那家叫做燃情的酒吧。
“惠寧，你知道這個城裏有一家叫做燃情的酒吧嗎？”我望著窗外問她。
“不知道。”惠寧很肯定地搖頭。我聽得出來，惠寧的情緒不好，她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
“那好！我今晚請你喝酒，好不好？”我轉過頭來衝惠寧笑笑。
“請我喝酒？”惠寧聽了我的話，她的眼睛變得晶亮，隨即，她又警惕地望著我，“老爸，你是不是嫌我煩了呀？你想我把賣給酒吧！”
“我……”我聽了惠寧的話，我隻好承認我老了，我跟不上她的跳躍思維。
“看！沒話說了吧？”惠寧起身，她把軀體靠在酒店的玻璃窗上望著我，“不許去酒吧。這麼晚了，不許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
“嗬嗬！你還怕我有外遇啊？”我看著惠寧的表情，無奈地搖頭。
“不好說呢！”惠寧說著，她努了努嘴，“誰知道你呢！”
“好啦！不會有事兒的。”我隻得回她，“我跟你陸霓虹·傑瑞米亞……姐，就是在那裏認識的。”
“是嗎？”惠寧說了這話，她忽閃著眼睛靠到了我身邊，“老爸……咦？為什麼是姐呢？”
“你不是想做我的女人嗎？”我問他。
“對啊！”惠寧毫不猶豫地回答。
“那好！隻要你推我去酒吧，我就讓你做我整夜的女人。”我說完，笑著看向惠寧的臉。
“那……那我可以喊你老公麼？”惠寧怯怯地說完，她低下頭，過了兩秒，她重又抬起繼續說，“你會喊我老婆嗎？”
我從睡夢中醒來，太陽還沒有掛上山坡。人老了，這覺就是少。我簡單收拾了一下房裏的東西，然後，我就靠在榻上等待天亮。我的頭腦裏麵空空的，現在，我什麼都不想。我想我這一生已經想了很多，我可以休息了。